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陵越大概並不知道自己走路都給人以壓迫感,徑直走到那女人面前,柔聲道:“你不用怕,我是警察。”

洗乾淨了偽裝,他和顏悅色起來也就更易被人接受,乾乾淨淨的臉上就算堆起笑也不至於給人誤會是笑裡藏刀。陵越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掏出帶著掛繩的證件,怕那女人不信似的,當著她面套在脖子上,又把腰上的配槍解下放到桌上,示意自己沒有動武的意思:“你看到了什麼都可以跟我說,不用怕。”

女人將信將疑地看了眼證件上的文字,又將視線移到桌上的手槍和槍套上,最後在陵越臉上掃視了兩圈,終於像是找回些勇氣,把顫抖抑制住些許:“是……是阿霆……”

“什麼?”陵越幾乎是懷疑自己幻聽,又像是為了隔開旁邊的阿霆,湊近她又問了一次。

“是……是阿霆做的。”女人湊到他耳邊,蒼白的嘴唇一張一翕。

陵越知道這話聲雖然不響但阿霆也必然是聽到了,當下“霍”地一聲站起來。他伸手向腰間,才發現自己的配槍並不在原先的地方,想起是剛才問話前解了下來放到桌上。

忽然陵越就有些後悔。他後悔自己太過放鬆,潛意識中竟然已卸下了防備。如果這件謀殺案的兇手真的是阿霆,如果這是一個局,從一開始的見面就是為了騙陵越往裡跳,如果……

陵越只覺得現在自己十分需要槍。

只這一瞬,阿霆也已經跨步向前。兩人幾乎是同時站在了桌旁,同時出手。然而,再快的“同時”都有先後。

阿霆的手按在了槍套上,而陵越的手則扣在他手上。

就像有上萬伏的火花在兩人之間迸射,他們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但那眼神交匯之中,卻像是瞬間明白了對方想說的是什麼。

女人見到兩人劍拔弩張地去搶槍,幾乎本能地意識到危險。她像只敏捷的貓一樣從角落裡彈起來飛速地竄向大門,使出全力去擰門鎖,想要逃出這一觸即發的衝突現場。可她無論如何用力,門鎖卻紋絲不動,毫無反應。

陵越凝視著阿霆的雙眼,眼神一直從驚異、憤怒慢慢沉澱為懷疑,像是被翻攪起的波瀾終究因為時間的熨燙而逐漸平息。他在腦中細細回想女人說話的每一個細節,特別是她說出“阿霆”兩個字時候的表情。

這女人壓根不知道她口中的阿霆就在面前。

有一種可能,是她根本就沒見過阿霆,也不知道阿霆是誰。

於是陵越緩緩抬起眼,慢慢把扣在阿霆手掌上的手移開。

阿霆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衝他感激地笑了笑,跟著把自己的手從槍套上鬆開。

他們一齊看向那個女人。

陵越走向女人,什麼也沒有說,儘自己可能減少傷害地用擒拿術將她制住。女人驚恐地瞪大了雙眼,來回扭動著肩膀想要擺脫桎梏,尖銳的嗓音再次直衝陵越的耳膜:“你們幹什麼!幹什麼!啊——”

陵越艱難地拿一隻手困住她雙手,雙目在周圍搜尋著什麼,想要儘快封住她那令人崩潰的叫聲。

阿霆隨手抄起塊抹布就往女人嘴裡一塞,世界便隨之清淨了。

他給陵越找了條繩子,將女人的手和腳都捆住。兩人合力,才終於將這麻煩精給制服。

陵越把女人搬到桌邊的椅子上放下,自己站直了身體,手插在腰上,似乎在思考該怎麼處置她。之前警察對付女嫌犯都會出動師姐,因為怕惹上性/騷擾的官司男警察通常都要避嫌。但現在在場只有陵越一個警察,情況就有點棘手了。

“你讓開。”阿霆看得不耐煩,索性撥開了陵越自己上前。

女人驚恐的眼睛裡已經佈滿了血絲,口中塞了布說不了話,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阿霆無視她的抗議,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