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眉頭簇起,心裡搖擺不定,他覺得太子爺的命令很重要,可是太子爺的安危也很重要啊,想著,他忍不住問道:“你的身體真的沒事?”
“我的身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就放心吧!”
······
此時時以至,天色漆黑,可是寧南縣東方城牆上卻是燈火通明,火把明亮,一排排士兵是穿盔甲,神色肅穆,火光在城牆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陰影,就像一個個爪牙舞爪的怪物,氣氛更是沉肅。楚驚天攜著一干人等登上城牆,看著城下一群蓄勢待發計程車兵,目光微厲。
寧南縣內部,知道今夜要屠城的百姓皆是心中惶惶,全都湧到了城牆地下,男人、女人、老人以及孩童的哭喊聲在夜裡交織在一起,聽起來無比的慘烈。
“殿下,城裡的火勢已經撲滅!”陳統領身披盔甲,行走間龍行虎步,走上城牆,躬身對著楚驚天行禮稟告。
剛才城內北邊的地方突然燃起熊熊大火,幸而滅火及時,已經撲滅,沒有蔓延開去。
楚驚天目光微緩:“很好,陳統領,你派一撥士兵安撫城中百姓,讓他們切不可慌亂,保持冷靜,本宮可不願在這大敵當前的時候後院起火!”
陳統領猶豫:“······城中百姓的確是慌亂無措,恐慌至極,有的甚至想破城而出,雖然都被微臣強力鎮壓下來,只怕如此卻也只是一時之計!”
黑夜裡,時不時響起百姓尖利的哭叫聲,很顯然百姓的情緒已經到達了最高點,只差一個引線就會爆炸開來。
突然,城牆下百姓的聲音突然一靜,旋即是更為大聲的喧譁,裡邊隱隱帶著恐懼,一句“殺人啦”帶著長長的尾音劃破夜色。不過很快的,這些喧譁聲慢慢的降了下去,只聽得見恐懼的小小的抽泣聲。
“出什麼事了?”楚驚天皺眉問。
陳統領伸著脖子往下看了一眼,驚聲道:“不知道是那個小兔崽子殺人了,我不是跟他們說了嗎,要安撫,安撫,誰讓他們動手了?”語氣極為暴躁,恨不得把口中的“小兔崽子”給宰殺了。
“非同時期,自然行非常之事,如果有誰想搗亂,趁亂生事,必不可姑息。一刀斬下去,奴才還不信誰還有膽子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充滿殺氣血腥味的聲音隨著風傳入眾人耳中,一人從下方緩緩拾階而上,眉目秀淨,面目精緻完美,剎那間奪去天地間所有的光芒。
他身著黑衣,雖說秋日夜涼如水,可是他卻披著一件深冬時節才會穿的厚重大麾,領口處是毫無雜色的白色狐狸毛,更襯得他一張小臉精緻不似凡人,面板雪白,一雙眼在夜色裡似乎攫取了所有的光芒,亮得驚人。而在大麾下襬,則沾染著斑斑血跡,他手上握著一把鋒利長劍,也帶著點點血色,很顯然,剛才這把劍沾了血。柔弱中,帶著幾分令人膽戰心驚的血腥氣,卻使他更加的迷人了。
“殿下,奴才來遲了!”福喜單膝跪在楚驚天身前,染了血的長劍被他插在地上,更襯得他一張臉雪白雪白的。
楚驚天一笑,伸手扶起他:“不,你來得剛剛好!”
他扭頭看到城牆外邊莊葦所帶來計程車兵舉著的火把在黑夜裡露出星星點點的光芒,臉上露出一絲凝重:“只要熬過了今晚,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
“福喜,本宮排你去安撫城中百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說著,他將腰上的雙龍玉佩取了下來放到福喜手上,道:“這是父皇賜給本宮的雙龍玉佩,持著此佩,如當今陛下親臨,一切事情,你皆可一力做主!”
福喜愣愣的看著他,眼眶有些發熱,握緊了手上的玉佩,他道:“奴才接令,奴才必不負殿下所託!”說著,轉身下了牆頭。
他的身體並不高大,可是此時此刻,卻有一種巍峨氣勢,宛若一座巨山,讓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