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喝醉了。
回去的路上,陳最提醒吊膽,生怕他坐在後頭一不小心睡著了,會有危險。
他全程留心著鹿澄摟在他腰際的手臂,時不時騰出手來,輕輕地碰一下。
每次碰到,原本已經變得鬆垮垮的手臂便會立刻摟緊些,讓陳最放心不少。
把他送到小區門口後,鹿澄摘下頭盔,面色依舊泛著紅。
「你還好吧,」陳最問,「要不要我送你進去?」
「我沒事啊,」鹿澄搖頭,「很晚了,你早點回去吧。」
今天結束比平日稍微早些,但之後特地去餐廳吃了頓好的,時間便比往常晚了許多,眼下已經過了十點。
見他模樣還算清醒,陳最便也不再勉強,點了點頭:「那你路上小心。」
鹿澄仰起頭看了看他,擺了擺手,轉身向著小區大門走去。
陳最依舊坐在摩托車上,卻沒有立刻啟動。他看著夜色中那個纖瘦的背影,突然意識到,明天就看不到這傢伙了。
曹哥給他們放了兩天假,讓他們在家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也不是很長的時間,他心中竟湧出了強烈的不捨。
正想著,鹿澄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依舊站在原地,鹿澄乾脆轉過了身,沖他揮舞了一下手臂。
他們不過隔著七八米遠,這動作未免有些誇張了。
陳最笑了起來,也沖他揮了揮手,說道:「快進去吧!」
鹿澄點了點頭,大聲地沖他喊:「大後天見!」
說完,他慢悠悠回過身,再次往裡走。才走了沒幾步,卻又回過頭來。
「晚安!」他又一次衝著陳最揮舞手臂。
陳最笑得肩膀直抖:「晚安!」
鹿澄繼續揮手:「你快走吧!」
陳最猶豫了幾秒,終於戴好頭盔,發動了油門。
第二天,他給阮亦云打了個電話,問他接下來幾天有沒有空。
還沒來得及說要找他做什麼,已經得到了冰冷無情的否定答案。
「郭未過兩天補考,我答應了陪他。」
郭未就是如今和阮亦云蜜裡調油如膠似漆的那個beta。
陳最著實有幾分驚訝:「他補考複習,有你什麼事啊,你不有空嗎?」
阮亦云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我陪他啊,學校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怕他無聊。」
陳最一陣無語:「至不至於啊,一整個學期黏在一塊兒,放假了還天天泡在一起。談戀愛難道不需要一點獨立空間嗎?」
「你懂個屁,」阮亦云說,「補考精神壓力大,我當然要陪著他,這樣他看書累了也有人能幫他放鬆放鬆。不然萬一補考也掛了,整個假期都過不開心。」
「可怕,」陳最搖頭,「你從此失去獨立行走的能力。」
「你真可憐,」阮亦云說,「不能體會互相陪伴的美好。」
「算了吧,我戀愛經歷比你豐富一百倍,」陳最說,「從來沒你這麼磨磨唧唧過,妹妹就是妹妹,少見兩天又不會死。」
阮亦云嗤笑了一聲,嘲諷意味明顯:「所以才說你可憐。」
有生之年,居然會被阮亦云這個保持單身二十多年的傢伙嘲諷感情生活,陳最心情複雜。
他方才在阮亦云面前說的並不是大話。與阮亦云相比,他的感情經歷要豐富許多,從小學時代起交往過不止一個物件。
陳最成績優異又長相出眾身材高挑,在任何年齡段都會得到更多的青睞。剛上小學時,就曾有兩個同班小朋友為將來誰會和他結婚而大打出手。
小學生過家家般的戀愛當然是不穩固的。在與鄰班一個長發女孩兒手牽手一同上學半個學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