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妃侯氏迎了出來,滿臉淚痕,一副傷心欲決的神情。迎著進到屋裡,兩人落座,便嬌怯怯地道:“恭迎太孫,不知齊王府那裡……”
不提還好,提起來鳳鳴就炸了,怒聲道:“齊王妃包庇人罪,實在可惡至極。”
太孫子心裡頓時涼了半截,知道事情沒成,眼淚頓時如雨下,哭泣道:“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不能約束家人,惹下事非。我那哥哥……實在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這麼點小事,實在不值得太孫殿下興師動眾,若是再與齊王爺有了隔閡,臣妾就罪該萬死了。”
“殺人償命,蘇懷玉當街殺人,鐵證如山,我馬上就讓刑部去拿人……”鳳鳴怒聲說著。
他與太孫妃感情並不是多深,只是太孫妃是他正妻,死的胖子是他正經大舅子。這口氣如何咽的下去,若是任由蘇懷玉逍遙法外,他的臉面何存。
再加上太孫妃一直這樣哭泣訴說,好像他怕了元鳳似的。他本來就沒有多城府,如何經得住這樣的激將。
最最重要的是,他不滿元鳳許久。以前鳳池在時,東宮危機重重,還要靠元鳳在永昌皇帝面前周旋,他自然不敢得罪。現在鳳池已經老實到封地去了,永昌皇帝年齡日益大了,眼看著鳳啟就要登基為帝,他馬上為太子。東宮如此安全,根本就用不著元鳳了。
“混賬東西,你想抓誰!”太子妃一聲怒喝,人已經走到門口,身邊只跟著貼身使喚的內侍嬤嬤。
鳳鳴怔了一下,連忙起身相迎,扶著太子妃坐下,道:“母親怎麼來了?”
太孫妃親自奉茶過來,卻不敢落座,只在鳳鳴身邊站著。
太子妃只覺得心頭冒火,聽到李公公的回報,她衣服都沒換就趕了過來。聽到鳳鳴如此問,怒聲道:“你還問我怎麼來了,我只問你,你剛才做什麼去了。多大一點事,你就跑到齊王府去找齊王妃興師問罪。你是侄兒,她是嬸子,你是拿她當賊審,這成何體統。”
元鳳對蘇錦秋是十分疼愛,成親這些年了,身邊連個丫頭都沒有。若是元鳳知道愛妻受這樣的委屈,事情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鳳鳴受了蘇錦秋一肚子氣,又聽母親如此說自己,不由得辯解道:“人命關天,更何況蘇懷玉殺的還是太孫妃的親兄長,我如何能不管。再者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問了幾句話而己。倒是齊王妃,實在是囂張的很,公然包庇蘇懷玉,還把我……請出去府去,如此大不敬,實在可惡至極。”
太子妃只聽李公公說了大概,本以為是鳳鳴欺負了蘇錦秋,沒想到鳳鳴反被欺負。心裡頓時又是氣又怒,卻是道:“你……你好好的去惹齊王府做什麼,你不知道嗎,七爺與你父親感情極深。就算齊王府真的包庇犯人,你也可以去找七爺說,你找齊王妃算是怎麼回事!”
鳳鳴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當時就暴了,道:“齊王府就那麼了不起嗎,我是太孫,我就是惹了他能怎麼樣!父親還能把我廢了嗎!!”
明明他是鳳啟的嫡長子,該是鳳啟最疼愛的兒子才對。結果呢,元鳳是鳳啟親手帶大的,元鳳的字是鳳啟手把手教的,元鳳學騎馬是鳳啟親手抱到馬背上。
反觀他這個兒子,三、五天不問一次功課,最多叮囑一句,好好跟著老師學。老師和父親能一樣嗎,每個男孩子都希望得到父親的關愛,父親教讀書,父親教騎馬,父親帶著爬樹……
這些他一次沒有享受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爹,這樣疼愛著所謂表弟。
“你……”太子妃怒氣衝心,只覺得心頭甜腥,卻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母親,母親……”鳳鳴焦急喊著,上前扶住太子妃,喊著道:“快傳御醫,御醫……”
“不要喊,扶我到裡間躺下。”太子妃說著,道:“不能叫御醫,不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