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婆子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給我掙臉,我看是給你老謝家掙臉。”
老謝頭笑著跟她槓上了,“嗯,給我老謝家。你不是我老謝家人呀。回頭跟外甥說說,給你接……”
“好你個死老頭子!”謝婆子嗷的一聲怒了,“咱兒子做了秀才都沒嫌棄他那個傻媳婦,你這還沒當太爺子呢就敢嫌棄老妻,我看你……唉喲!”她胳膊一伸,腰間嘎巴一聲,竟是閃了腰。
老謝頭一見忙扶了她進屋坐下,要給她揉,謝婆子只是閃了下呆了會便沒事兒,一把推開他,“別碰我,這老骨頭讓你個死老頭子氣得散架了。快送去我吳郎中那裡看看。”
老謝頭要給她揉揉,她死活不用。老謝頭揶揄她,“終於得著油頭能去鎮上了。你們都去吧,我和小畝爺倆在家裡種地,供應你們吃喝就好。”說著出了門招呼老二下地去了。
謝婆子趁老頭子下地便收拾了一下讓二嫂幫她拎著包袱,她自己抱著小畝,去南屋謝老七家搭驢車。謝老七家的昨天跟謝婆子說今兒要去鎮上辦點事兒,她記住了,今天故意跟老頭子鬧好去鎮上。謝婆子和二嫂在街口碰見劉槐樹,她哼了一聲加快步子。
劉槐樹笑眯眯地迎上,熱情地道:“嫂子,這是去哪裡串門啊?”
謝婆子嗯了聲,不太熱情,“鎮上去。”
劉槐樹趁機靠近了,恭維了一番,專挑謝婆子愛聽的,將她捧得臉上帶了笑,“大嫂子可是好福氣。別看王甲長家找了個好姑爺,那也沒咱家這得力。重陽侄子……嘖嘖,真是沒的說!”他豎起大拇指,一副羨慕不已的樣子。
謝婆子急著去老七家,讓二嫂先去說一聲,她跟劉槐樹告辭。
劉槐樹神秘兮兮地道:“嫂子,上一次兄弟對不住,那是十二萬分的後悔呀。一直想給嫂子當面磕頭賠不是,又怕你嫌我煩。不過今兒有個事兒,兄弟可真得告訴你,否則可是我做兄弟的太不對了。”
謝婆子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是啥事。
劉槐樹低聲道:“嫂子,你可得小心,如今你家開了個染坊,盯著的人多著呢。不說孟家孫家,就連那個都盯上了。”他擺手扭腰地比劃了比劃。
謝婆子立刻知道他說宋寡婦,冷笑道:“說你這人嚼舌頭你不信,她惦記什麼?”
劉槐樹看她不信急得直嘆氣,“嫂子,你還不知道呢吧,小狐狸精勾搭上了孟大勇,這會兒正火熱呢,估計到時候都要一個灶上吃飯了。我還跟你說呀,你還得小心你那個媳婦呢,你看她以前傻,她才不傻呢。大嫂子你想想,她嫁過來腦子才好了,好了之後就會幹活,賣豆腐織布開染坊,這自然是大侄子的功勞不是?可她呢,跟孟家好,我還聽說呀,孟永良對她有那個意思呢,原等著你家侄子沒了倆人……”
“啊呸!”謝婆子啐了他一口,“我當你說什麼要緊的,你打量我糊塗呢,胡謅爛咧地來哄我?我跟你說,你要是說我那媳婦想把錢給孟永良我還信,你他娘這是扒瞎話兒呢,我還告訴你了,你閨女改嫁了我媳婦都不會有半點不正經的。”她又連連啐了兩聲。
劉槐樹沒想到她驟然翻臉,頓時也沉了臉,直說謝婆子經不起事,跟她說點實話她就翻臉,以後都不會再跟她說了。
謝婆子將孫子放下,氣得從地上摸石頭就扔他,“你個鱉蛋,嚼老婆舌頭,別再撞我老婆子跟前來。”猶不解氣地扔了幾塊石頭。
幾個鄰居聽見出來笑問什麼事兒,謝婆子哼哼道,“除了劉壞水還有誰。”
謝老七和他女人也出來問,又請她家裡去,等會兒一同去縣裡。
兩口子問起怎麼吵起來,謝婆子將方才的事情說了。老七道:“嫂子,可別聽他胡說八道,要說別人我們不知道,重陽和他媳婦那是眼前守著的,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