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遠處,有一堆火架,鼻尖充斥著露水中夾雜著魚香的味道。火堆旁的人似是有所感應般,朝他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即揮了揮手。
☆、對不起
傅銘起身走了過去,惜釉微笑,笑顏清淨無垢。
“醒了?”又笑,有些調皮:“凍醒的吧?我也是凍醒的。為了心裡平衡些,所以我就在這離你遠些的地方生了火,等著你被凍醒。”她說的促狹。
傅銘無言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在接觸她的那一刻,敏感的察覺到她的身子僵了僵,不過很快便又恢復正常,還向他道謝:“謝了。”忽視指尖的冰涼,她一定很冷。
傅銘淡淡笑笑,那抹極淡的笑在這夜裡並不容易看到,和著一絲落寞與寂寥,卻揪著她的心不放。
“我烤了魚,一會兒就能吃了。你一定很奇怪,一個衣食不缺的公主竟然會烤魚是嗎?”
傅銘微微頷首,撥弄著枯枝。想著,這個季節撿些枯枝著實不易,她肯定一直都是清醒的吧,清醒的接受他的自私。
他明知這樣不妥,但對惜兒的渴望矇蔽了他的心,而他,也只有這一次機會。
再者,他亦是經歷過情愛之事的人,怎會不曉得她的心思。
他會接受這荒謬的建議,一來是為自己的自私,二來……也是希望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徹底教她死心。
他……只能傷害她麼?
惜釉並不知他幾番心思,兀自笑道:“是皇兄教我的,那時我們都還小,很貪玩,總是偷偷捉了湖裡的魚跑到角落裡烤著吃。有一次我們躲到了御書房烤魚……”
傅銘看了她一眼,惜釉笑的有些赧然:“是皇兄說的,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宮女太監們以及皇叔絕對想不到我們會躲在御書房。”
傅銘莞爾,他們當皇宮裡的人都是傻子嗎?
“然後呢?”
惜釉訕訕笑笑,又笑得狡黠得意:“然後御書房差點被我們燒著了,那次皇叔差點被我們氣死,也是那次,皇叔首次打了我。不過沒打幾下,之後都被皇兄截住了,全打在了他身上。事後我問皇兄我們以後還要不要烤魚?皇兄就說當然要了,只是以後不許我動手了,他來做。我就問他為什麼?他說,你們女娃娃嬌滴滴的都是寶,花骨朵般,只管等吃等喝就好,要是做活計的話,纖纖玉手會變的很難看的。”
唉,果然,大人說的對,這孩子的品行如何要從小看起。皇兄這風流的性子原來打幼時起就開始有了雛形。
傅銘笑了笑,是真的笑了,笑出了聲。
“我來烤吧,你在旁邊等吃就行了。萬一手變醜了我可賠不起。”
惜釉得逞,靦腆一笑,躲到後方的大石頭處避開風寒。
傅銘轉著魚架,另一隻手添著柴火,未覺唇邊已漾起一抹淺笑。感覺差不多了,他先是撕下一小塊嚐了嚐,確定熟了才將魚身上最鮮美的一塊給了惜釉。
“味道很足,很久都沒吃到了,你哪兒來的佐料。”
惜釉隨口道:“神仙給的。”
傅銘搖頭失笑,“要不要到鎮上去?”
“不要。”
“那我去揀些柴火。”只是這種天要揀柴火實非易事。
因離天亮還有些時辰,遂不敢多添柴火,自然也就不是很暖和。猶豫半響,傅銘探臂將坐在他旁邊的惜釉擁在懷裡,“天還未亮……”
也只能拿這個做藉口。
惜釉淡淡笑笑,天還未亮,所以,她還是“聞人惜”。
她哆嗦了一下,連打了幾個噴嚏,啞聲道:“我沒事,這種天撿柴火不易,就別去了,左右省著點兒還是夠用的。”從小到大,她一向嬌生慣養的,幾時如此過?
奇怪身邊怎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