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注意到,蕭雲邈的耳朵不經意地抽動了幾下。 高個子望著蕭雲邈的眼睛眨了一眨,像是承諾。 “你們先撤。”高個子對著他那兩個一胖一瘦的同伴喊道,像是在下達命令。 一胖一瘦先後跑出張手美家後門,由於蕭雲邈下令讓護衛隊散開,故護衛隊眼瞅了那兩個傢伙,幾個縱跳,幾個響指的工夫,消失在一片灰磚黛瓦的建築中。 急得蕭婉清一邊跺腳,一邊嘆氣,眼睛一個勁地斜睨著狄利昂,發洩著不滿情緒。要不是你非要救美,又怎麼能放跑那兩個歹人? 狄利昂可沒閒心用在無聊的發洩上,他的所有注意力全用在那個劫持方筠枝的高個子歹人身上,他真的擔心歹人破罐破摔,臨逃走之前給方筠枝來上那麼一刀。 現在,就連狄利昂也說不清楚了,他為什麼這麼發賤,總要在乎方筠枝受氣受屈。 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單純用履行諾言來解釋,根本解釋不通,他有種男人必須保護自己女人的那種感覺。就像上次他全然不顧地毆打那個什麼狗屁舉人老爺那件事,結果在被押解去府衙的路上,又重傷了兩個手欠的傢伙,反正別的男人欺負方筠枝就不行。 其實,就連蕭婉清都能看出來,狄利昂為方筠枝做的完全超出了承諾的含義,只是不知道方筠枝是想用狄利昂的痴情來吊他的胃口,還是想考驗狄利昂能不能為她付出? 但願,女掌櫃的不辜負這個小矮人一片痴情,蕭婉清看著滿臉焦慮的狄利昂和哭得稀里嘩啦的女人,心裡幽幽地想。 “你們都後退,不然……” 高個子再次把寒氣森森的匕首架在女人脖頸處,眼睛瞪得溜圓。 方筠枝不知道歹人會怎麼處理她,她不敢反抗和掙扎,只是嚇得哭得梨花帶雨,面容慘白,看向蕭雲邈和狄利昂的眼神裡充滿了被解救的渴望和期待。 “蒙面人,我說過的話覆水難收。你放了人質,我可以放過你,但你敢再傷她,我絕不會放過你,我說到做到。” 高個子只是那麼瞪著蕭雲邈,好似話並沒有聽進去,持刀的手對著女人細膩柔軟的脖頸一個勁地抖動,他那個威脅的樣子,給人一種稍不留神,匕首就會扎進去的感覺。 蕭雲邈把手臂伸展,不讓大家再跟著了,心底卻有些隱隱不安,真的擔心高個子幹傻事。 “蒙面人,放了人質,你走吧。” 聲音淡然而清冷,為了救下方筠枝,蕭雲邈妥協了。 高個子歹人站在門框外面,扭頭四處看看,心裡琢磨道:“護衛隊隊員都站著十幾丈開外的地方。如果自己逃跑,他們對自己並不構成威脅,倒是眼前的這幾個人卻是自己致命的威脅,尤其那個蕭王子。若想阻止他,只能利用這個女人的命了。” 高個子在心裡又對方筠枝說道:“我也不想弄死你,但我為了活命只能如此,要怨你就怨不該牽扯進這紛繁複雜的事件裡。” 突然,一抹陰毒之光自高個子歹人眼眸底部閃過,蕭雲邈他們幾個,沒人知道他要下毒手了。只見歹人手腕一動,女人鎖骨處的血肉“歘”地被劃開一道口子,登時鮮血迸濺,女人驚恐而痛苦地慘叫。 速度就那麼快,在歹人抽刀的剎那,女人的身體已經受外力作用往前撲向蕭雲邈。 “好狠毒的雜碎!”蕭雲邈嘴裡噴出一句咒罵。 如果任由女人前撲,女人的前臉必然會磕在石板地上。如果女人僥倖活下來,門牙、鼻樑,以及嘴唇都有可能會造成終身殘疾,美麗迷人的女人,眨眼間,會變成與狄利昂一樣醜陋。 蕭雲邈已經顧不上那個歹人了,千鈞一髮之際,他一個大跨步上前,雙臂橫伸,左手臂攔住了已經往前跌卡的女人,女人汩汩噴出的血液立馬濺了蕭雲邈一手臂,可惜了一身奢華的紈絝服裝,弄得滿身血汙。 蕭雲邈再次前跨,手一抄,把女人扶住。 這一撩一抄,風拂廣袖,夏花驚落,細雨飛瓊,掠過眉前。 女人嬌羞得滿臉通紅,彷彿為情色所困,媚眼間的脈脈情意勝過了花影春燈,彷彿一霎,被利刃所傷刀口都不那麼重要了,疼痛似乎溜走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那閒情逸致? 蕭雲邈根本顧不上女人情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