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總管安排下人,早已經把裝有六百五十兩銀票的木匣和二十件財物裝上一輛馬車等在庫房。蕭雲邈發現自己的坐騎,烈火也已經鞍轡妥當,矗立在那兒,馬鞍兩側分別掛著巨劍和麒麟鞭。
烈火看見主人走近,不停地用鼻子噴氣,像是在與蕭雲邈打招呼,噴出的氣體,瞬間在冷氣裡蒸騰。
龐總管看見蕭雲邈走近,忙給他施禮:“二王子,請您查驗。”
蕭雲邈接過下人呈上的一個簿冊,一邊對照簿冊,一邊檢視車上物品,對照無誤後,他接過另一個下人呈上的筆,在簿冊上籤了字。
“龐總管,走了。”
蕭雲邈躍上馬背,像是很不經意地與龐萬三打了一個招呼,頭一扭,一箇中年僕人牽著拉車的馬,隨蕭雲邈朝府外走去。
等蕭雲邈察覺到趕車的呼吸不對勁時,猛然一扭頭,卻發現龐總管坐在車伕的那個位置上,悠閒自在地趕著馬車。
龐總管朝蕭雲邈笑呵呵地點頭,並沒有說話和解釋。
蕭雲邈眼含深意,盯著他看了能有一個呼吸的工夫,扭回了頭,他心裡十分清楚,這一定是父親的安排。
在他印象中,龐總管幾乎不邁出王府一步,今天看來是例外。或許父親擔心自己在交接東西過程中可能出現失誤吧,讓心細如髮的龐總管跟著。跟著就跟著吧,有他在,自己也不用操什麼心了。
在儀門處,蕭雲邈與大妹乘坐的馬車相遇,車輿的簾幕用黃絲織成,做工極為精細,從裡面仔細看向遠方,簾幕把外面的世界渲染成了一片金黃,彷彿世界變了色。
大妹掀起紅絲幃簾從車輿視窗望著二哥,一張明媚而單純的姑娘臉露出,面頰透著初春新桃般的粉紅。
蕭雲邈察覺到妹妹臉上那絲淡淡的失落之色,蕭雲邈揮揮手,馬車駛離了王府,蕭雲邈截住帶著十名侍衛的那良才,叮囑他千萬不能讓大郡主出什麼事。
那良才施禮,信誓旦旦地保證。
天空和煦無雲,一片湛藍。微風起,帶來青草和土地的濃郁芬芳。
蕭雲邈等了片刻,看見二妹騎著她那匹白雪公主碎步小跑過來,馬鞍上掛著一把手柄鑲嵌著翡翠的寶劍,便一夾馬肚,烈火邁開四蹄,不緊不慢地出了王府,那輛馬車跟隨。
臨近驛站,才驚嚇到蕭雲邈。
排場是大了點,但不是他的排場,而是對方排場,像是炫耀,像是顯擺,又像是示威,看上去則更像是顯示實力,媯家在京城的實力。
也是,誰出門不得帶幾個人,可他們帶的人也忒多了點,除去十幾名男女僕人,光是護衛就帶了一百人,還是他-媽清一色的全副武裝精神神的禁軍,不是羨慕,真夠讓人嫉妒的。
要不,你出門去弄幾個禁軍隨身護衛看看?
要知道,禁軍是擔任護衛皇帝和皇宮的軍隊,直接由皇帝調動,媯家卻能調動出由皇帝掌管的軍隊,這說明了什麼,不言自明。
再看看王子和郡主,除了後面跟隨一輛送東西的馬車,甚至連一個護衛和僕人都沒有,也夠寒酸的了。
不對比不知道,這一對比立等顯出了差距,差距判若雲泥。
“婉清,從京城裡來的三個人,你清楚是誰吧?”
問話裡明顯帶著那麼一點點蔑視和貶低的意味。
“工部尚書府的大公子、總管和師爺。”蕭婉清隨口溜出。
“連一個工部尚書的家臣出門都帶著大內禁軍,看來這禁軍也不值錢了,如同花錢就能租用的青樓女子,但凡有些勢力和能耐的人都能租到。”
蕭雲邈當然知道倘若被對方聽到這樣的話,定會惹上大麻煩的,故此聲音僅限於能讓妹妹聽到就好。
“咯咯咯……”,蕭婉清掩嘴而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