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人怎麼會有大理寺公文?”知府大人冷眼一瞪,滿臉醬色,“公文該不會有假?” “知府大人啊,”小吏嚇得哭上了,眼淚“啪啪”地直往石地板上掉,“公文就是假的,小人也看不出來啊。” “你確信他們手持大理寺公文?” 蕭雲邈走到小吏跟前,語氣很和藹。 “他們說他們是大理寺官差,並給我看了蓋有方方正正紅印章的公文,我就放他們進去了。我當時想,值守大牢的同僚會查驗公文的,他們應該認得。” “行了,你下去吧。”蕭雲邈代替知府大人把小吏打發走,又踱到曹建文跟前,“這件事與門房沒有任何關係,你就是把大理寺公文給我看,我也辨別不出真與假,因為我從來就沒見過大理寺公文是什麼樣子的。” 突然,有光從曹建文眼中掠過。 “二王子,那六個歹人盡數被你們滅了,搜身或許就能找到那份大理寺公文。” 蕭雲邈輕嘆一聲:“在驛站裡的那三個歹人身上什麼也沒有搜到,死在媯家的那三個人還沒來得及搜身。”突然,蕭雲邈話題一轉,“知府大人,你可知道府衙大牢還有其他密室或者秘密監舍?” “怎麼可能呢!”曹建文笑了,“我來幽州任知府已經七個年頭了,大牢一排十三個牢舍,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沒有秘密監舍。” “看來這個知府大人,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或許,地底下那個人,在他來當知府前,就已經深居地下了。” “算了,鬧心事已經夠多得了,現在沒心思再節外生枝了,他得趕緊返回王府,向父王稟報發生的這些血案。” 曹建文看見二王子要走,急忙深度施禮。 “二王子,下官把府衙大牢裡的事情處理完,稍後就去幽州王府請罪,還望二王子在幽州王面前,替下官多說幾句好話,下官必將終身銘記於心。” 蕭雲邈仔細聽曹建文說完,點點頭,說道:“知府大人,我向幽州王稟報事情經過,定然會公正、客觀。大牢事件雖然死人眾多,但追究起來,似乎府衙並沒有多少責任,況且歹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並且持大理寺公文,我想幽州王還不至於要治罪於你。知府大人,我可以帶你稟報,你把大牢的善後事宜處理好,別給幽州王添煩就行。假如缺少銀兩,儘管向幽州王張口,我想幽州王不會吝嗇這幾個小錢。” 蕭雲邈一番肺腑之言,說得曹建文是感激涕零,整個心裡熱呼呼的,雙眼潮溼,泫目欲泣,就差一點跪地下磕頭,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了。 蕭雲邈說完,還完禮,轉身大步離開知府廳堂,往堂外走去。 他出了廳堂一眼看見蕭思思,便一下子想起薛家錕留下的孤兒寡母,孩子母親至今還躺在床上未醒。 “思思,我想有件事情與你商量一下。” 蕭雲邈眼睛盯著這個寬臉的女人臉看著,她的眼睛異常明亮、清澈,多多少少彌補了她臉上不美的缺陷。 “二王子對標下不要如此客氣,直接下命令即可。” “薛校尉的慘死,我有很大的責任。”可能是蕭雲邈看見女人要說話,抬手製止住她,“我如果不把薛校尉牽扯進來,他不會遭此劫難,我覺得是我的責任。”蕭雲邈心情很沉重,嘆了一口氣,“他的娘子還依舊躺在床上未醒。我聽說經過錢郎中這一段的治療,他的娘子對刺激有了強烈的反應,有了甦醒過來的跡象,但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還未曾可知。我……想讓你先去照顧那個孩子。” 蕭思思原本平靜的思緒讓蕭雲邈這番話給弄得悲痛萬分,她眼圈紅紅的,給蕭雲邈施禮,聲音嘶啞地說道:“二王子,標下謹遵二王子命令,今晚我就搬過去。”蕭思思看著蕭雲邈的臉,似乎欲言又止,她略微遲疑了片刻,還是鼓起勇氣問道,“那……薛校尉的後事該如何處理?” 蕭雲邈沒有立馬接話,像是思考了片刻。 “思思,石大人和狄利昂去追捕那個殺手,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這樣,你帶上十個護衛,其他人遣回護衛隊。你負責把薛家錕的遺體送回家。送回家之前,讓錢郎中把他身上的血汙都清理乾淨,傷口縫合好,換身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