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穎奇特又奇準的手弩,立馬引起了那良才的興趣,他想討要一把,蕭雲邈沒給,說這是他與狄利昂北上護身使用最順手的武器,你若喜歡,可透過龐總管統一給侍衛配發,他也可以向龐總管建議,但不可以私自授受。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狄利昂那邊完事,兩人北上。
兩人騎馬走下山麓圓丘,遠遠看見黏泥混雜著乾草砌成的譙樓上,守衛正在俯視前方,像是發現了他們,便手搭弓箭,警惕般地注視著漸漸走近的三騎。
儘管彩色旗幟被沙風吹得忽閃忽閃的,但透過迷濛熱氣,蕭雲邈依舊瞧得出那是狼頭圖案,自家家徽,蕭家軍旗幟。
山路夾在裸石之間,他們一轉彎,一隻烏鴉被驚起,振翅高飛。
第一道關卡有重兵把守,皆站在半人高的泥土矮牆下面,身後高處土堆上站有十幾個弓箭手,個個全神貫注,眼睛盯著前方。
蕭雲邈和狄利昂從頭到腳都暴露在弓箭手的箭雨之下,但顯然兩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策馬靠近,兵營重地豈能由閒雜人等隨便闖入,弓箭手搭弓張箭對準了兩人。
“這兒誰負責?”
蕭雲邈右手舉起,聲如洪鐘。
關卡守衛隊長很快探出頭,一眼認出他手中有腰牌,是幽州城哪位官老爺大人駕到,急忙命人放下手中弓箭。
“你們是誰,來此公幹?”守衛隊長高聲喊道。
皆因順風,聲音聽得真真亮亮。
“沒認出來這身蟠螭紋紫色衣服嗎!”狄利昂扯著脖子喊道。
皆因逆風前行,一大半聲音被沙風裹挾走了。
“說什麼?你們是誰?”
清晰的聲音順風飄過來。
“幽—州—王—府。”
狄利昂雙手圍成了一個喇叭,使出全身力氣喊出四個字,最後兩個字,終於有士兵聽見了,緊著湊到了那個守衛隊長耳際,嘀咕了幾句。
隊長先是一愣,而後滿臉堆笑,指揮手下人搬開帶刺柵欄,放兩人過來。
狄利昂厭惡地瞪著那些用怪異的目光瞅著他的兵士,用慣有的傲慢腔調調侃道:“怎麼,嚇著了?我出現在你們噩夢裡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說完,在馬背上,隨著主人搖搖晃晃地牽著馱著物品的一匹灰馬走了過去,甩下身後依舊瞪大眼睛盯著他後脊看的那些士兵。
兵營重地架起了一道削尖木樁排列成的防禦工事,由弓箭手與長矛兵共同負責,防線之裡,營地綿延至視線盡頭,炊煙如纖細手指,縈縈繞繞,身著盔甲計程車兵在演練場上操練,喊聲震天。
旗杆深深插進泥沙的地面,熟悉的旗幟在風中飄揚。
兩人接近兵營重地柵欄時,一群巡營兵士圍上來盤問,領頭的是個千夫長,身著黑褐色鎧甲,肩披紫銀色披風,披風一角繪有獨角獸紋飾。
“你們是誰?”
千夫長的聲音非常生硬,帶著那麼點不不太友好的表情,像看闖入的不速之客那樣,警惕地盯著兩人。
“我是幽州王府二王子的隨從狄利昂,”狄利昂隨手指指蕭雲邈,“他是二王子,你們少帥的弟弟。”
狄利昂介紹完,斜睨著對方,一副鄙視的表情。
“你對我不友好,我還不正眼瞧你呢!”
“呦,原來是二王子駕到,小將眼拙,還望二王子恕罪。”
千夫長急忙閃到一邊,恭恭敬敬地給蕭雲邈施禮,蕭雲邈禮節性地還禮,給了千夫長一個笑臉,然後縱馬不緊不慢地往前走去。
軍營廣闊達數里,仿若一道由苫布組成的灰色防線,橫臥在朔北邊境線上,而有些長官的營帳大得像房屋一樣。
見此情景,狄利昂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顯然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