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霍清凡看見有家丁逼住了那個要上前的小個子,想趁機讓其他家丁把馬匹牽走,可命令剛剛下達,家丁還沒有執行呢,那面那個小矮子就開始罵上自己了,不但罵了自己,還罵了當父母官的父親大人,這還了得,今天如若不把這個小矮人制服,跪在地上叫爹,自己還能在雲中城混嗎?
霍清凡手臂一揮,擺動著竹箸一般弱不禁風的身體,左右誇張地甩著麻桿般的細細胳膊,大跨步地朝前奔去。
眾家丁丟下手中馬韁繩,簇擁著衙內,氣勢洶洶地奔狄利昂而來。
見此情景,胡一刀抽刀要上,被狄利昂攔住,說還不到動刀的時候。胡一刀仿若保護孩子的家長,站立在狄利昂身後。
“小子,你活膩歪了吧!”霍清凡惱羞成怒,一張瘦猴臉充滿了慍色,舉起指點著狄利昂鼻尖的手臂有點顫抖,“來人,把這個侏儒的雙腿砍折。”
呼啦啦,五個家丁圍了上來,手中亮閃閃的鋼刀對準了狄利昂,一雙雙如同邪佞的惡魔般的眼睛,直直瞪視著狄利昂,大有衙內一聲令下,要把狄利昂捅個漏勺。
陡然,就像有人喊了一聲似的,全場觀眾立馬噤聲,氣氛肅然,緊張感、不安感、恐懼感、血腥感登時顯現,每個人都凝神屏息,身上活躍的細胞全部繃緊,一雙雙充滿了複雜眼神的目光落在狄利昂身上。
然而,狄利昂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伸出手指頭,緩慢地挨個點了一下家丁的腦袋,他看見那個高個子家丁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我家公子有句名言:如果給你機會,你不珍惜,機不再來。”狄利昂手依舊那麼點著五個家丁,突然,把手指轉向霍清凡,“你們受這個混蛋衙內指使,我不怪你們。但我讓你們放下手中刀,你們如果不放下,別怪我收拾完這個禍害人的衙內,回頭再來收拾你們,我的話只說一遍。”狄利昂眼神驟然變得冷厲,像兩把尖刀直刺家丁,陡然大喝道,“放下手中鋼刀!”
“他是誰啊?怎麼說話口氣這麼硬?”
“不知道。看著其貌不揚,但敢說大話,一定有什麼背景。”
“看看人家那氣勢,絲毫沒有被衙內的那些家丁嚇倒,搞不好吃虧的是那個橫行霸道的衙內。”一個老者憤憤不平地嘟嘟囔囔,“也是,竟然明目張膽地偷盜人家馬匹,還有沒有王法了?哼!”
“王法?”一個年輕人接話道,“他老子就是王法!什麼天下呀!”
其中有個女人眼睛尖尖的:“看見沒?那個小矮人身背的可是青銅寶劍!要不口氣如此強悍!”
……
眾口囂囂,整個圍觀人群嗡嗡嚶嚶的。
霍清凡看見那個高個子家丁把刀放下了,上去就踹了他一腳,一下子就把家丁踹倒了,家丁滿臉驚恐地雙手撐地後退著。
霍清凡氣呼呼地指著家丁罵道:“小兔崽子,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霍清凡,我知道你是知縣大人的混蛋兒子。知縣大人可是整個雲中城的青天大老爺,可他兒子乾的事是人乾的事嗎?”狄利昂雙手一拱,給圍觀人群行了一圈禮,“我讓大家做個見證,光天化日之下,知縣大人的混賬兒子就帶著家丁明搶豪奪,”狄利昂指指自己身邊三匹馬,“這是我們的馬,他指使家丁卻要牽走,這不是明搶嗎?我不知道這個混賬衙內以前是否也這麼幹過?”
眾人又是一陣囂囂。
“我說侏儒,我們縣衙丟失了三匹馬,我一路帶著家丁追過來,卻發現三匹馬拴在了這兒,盜賊一定進了青梅樓,我想把丟失的馬匹牽走,再來通知衙役抓捕盜賊,沒想到盜賊卻自己跳了出來。正好,把他們兩人拿下,一併帶入縣衙。”
霍清凡說完,麻桿手臂一揮,就讓家丁捉拿狄利昂。
眾家丁聽見衙內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