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一點,蕭雲邈實在想不通,他總覺得父王在急於掩蓋著什麼。人一殺掉,所有事情,包括陰謀都隱藏了起來。
“邈兒,父王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首先你得承認,他們是死士,就是手中沒有兵器,也能置人於死地,他們就是用牙咬也能把父王咬死。”蕭歲寒停頓下來,凝視著兒子,看見兒子鄭而重地點頭,便繼續說下去,“他們手中沒有兵器是因為你奪下了他們的兵器,而非是他們主動丟下的。所以,一旦得到機會他們會重新完成任務。因此,他們依舊存在危險,而且還是致命的危險,我當然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父王,他們已經沒有危險了,他們正在商議要自裁謝罪。”
蕭歲寒這番話一落,蕭雲邈像是急不可耐地為邊軍辯解上了。
“謝什麼罪?”
冷冷的口氣,如鞭破空。
蕭歲寒突然鐵青著臉,使勁皺著眉,冷冷地瞪著兒子。
蕭雲邈心頭一緊,意識到父王是極端的不高興,要不然他不能如此冷漠,他從未見過父王這麼生氣過,他心裡有了一絲忐忑和不安。但性格倔強的他顯然不想就此打住。
既然父子交心,那就必須把有些問題談得透徹,不能半途而廢。要不那些沒搞明白的事裝在心裡會形成心理負擔。
這人啊,一旦有了心理負擔,心裡有了疙瘩解不開,疙瘩會越結越大,最後,搞不好會造成父子反目。
“父王,他們不是說了嘛,‘既然大錯鑄成,無可挽回,只有以死謝罪’。”
蕭雲邈說完,假裝沒注意到父親那張拉著老長的臉,看向別處,但他能感覺得到父親的視線落在他的臉龐上。
“好好,邈兒,那麼父王想問問,”看樣子蕭歲寒氣得不行,說話時嘴唇直顫抖,甚至連聲音都有點變音,他也不管自己兒子聽沒聽出來,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說了下去,“邊軍他們鑄成了什麼大錯?他們對誰謝罪?又為什麼要謝罪?還有,你也知道他們心有不甘。那麼父王還是想問問你,他們口中的這個不甘又是什麼?”
“他們……他們……”
蕭雲邈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父親問住,怎麼這麼敏感和關鍵的問題被自己忽略了呢?
他看了一眼父親,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真的要好好想想,這或許就是父親執意要殺他們的理由。
看來真的是自己太嫩了,沒有經歷過事情。
邊軍是說過“大錯鑄成,無可挽回,只有以死謝罪”,可這個大錯是什麼呢?他們原本是來要挾制父王的,錦筒裡的迷魂藥就是證據。可他們沒等下手就已經被識破了啊!他們犯的是擅自離開軍營、謊報軍情和謀害朔軍主帥三個罪名,主帥沒被謀害,何來大錯之說?怎麼就不可挽回了?
還有,他們對誰謝罪啊?他們本來謀害的是父王,理應向父王謝罪,求父王開恩,從輕發落他們。可看他們那情形和口氣根本就沒有認錯一說,又何來謝罪?
還有就是,他們死不足惜,心有不甘,既然已知“大錯鑄成,無可挽回”,怎麼又心有不甘呢?難道把父王制住了,他們才心甘?
那個曹風海在最後關頭說過“死不足惜,可惜曹將軍怎麼辦”,閉口不談他們謀害父王該對父王怎麼交代?
看來那幾個邊軍心裡真的是沒有父王啊!他們效忠的是那個曹承玉,而對曹承玉的上司——邊關大帥卻沒有半點忠心。
如果他們跪下認錯,不該受人蠱惑謀害大帥,怎麼地父王也不能殺他們啊!兵士忠於自己的主子無可厚非,但首先你是大周國的兵,更要忠於國家。忠於主子而不忠於國家,那樣的死士要他何用?
如果主子謀反,他一定會跟著謀反,反而對國家更為不利。
自己極力阻止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