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無煆要的就是莫昆昦承認自己不如蕭歲寒這句話,他只要承認思不如人,那麼接下來焦無煆就可以把心中所想,毫無保留地說出來。他費了這麼大的心思,當然是希望莫昆昦能百分之百地信服他,重用他。
“好,大郎主,那我講了。”
焦無煆左右扭頭,看看自己僅剩下的兩個同伴,希望他們也認真聽一聽。
“素聞曹承玉仰仗軍功卓著,功蓋蓋主,擁兵自重,想要像蕭歲寒那樣,謀求一個王爺,但一直未能如願。究其原因無非就是蕭歲寒不想在自己管轄的朔北地區出現兩個王爺並立的局面,一直壓抑著曹承玉。據聞曹承玉素有怨言,但朝中無人,只是不敢公開與蕭歲寒撕破臉,於是便四處尋歡作樂,發洩自己的不滿情緒。”
焦無煆講到這兒停下來不講了,他要看看莫昆昦的反應,再決定是否要深入地講吓去。他看看莫昆昦頻頻點頭,說明自己講到大郎主的心裡去了,便清清嗓子,繼續不緊不慢地講述下去。
“曹承玉曾經是蕭歲寒最得意的愛將,沒有蕭歲寒,就沒有曹承玉這個瀛州侯。作為曹承玉來講,應該知恩圖報,把蕭歲寒視為再生父母。但在沒有戰爭的年代這種關係逐漸淡薄,甚至於產生了矛盾。飽暖思淫慾這句老話說得非常好,在曹承玉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想必他日益膨脹的慾望和做派令蕭歲寒無法忍受。”
“撤了他,又恐邊軍譁變,畢竟曹承玉經營邊軍十幾年,那些邊軍與他都快成了磕頭弟兄,要不打起仗來心那麼齊,不怕死?殺了他,一是沒有合適的理由。你總不能因為狎妓就治人個死罪,那不是明顯挾私報復嘛,太明顯。二是擔心殺了曹承玉,邊軍倒戈,雖不至於投降我大契國,但是吵著個鬧獨立也夠他蕭歲寒喝一壺的。即便再派個將軍來,由於邊軍不服,也不好管理,到頭來殺了一個曹承玉,搞得邊軍人心渙散,一盤散沙,失去了原有的戰鬥力。所以,老謀深算的蕭歲寒把這些都預料到了。”
莫昆昦突然站起來,舉起右手,伸出食指不停地晃動,像是手一下痙攣似的那般,接著一字一頓地脫口而出:“借—刀—殺—人!”
足夠聰明,看來莫昆昦終於想明白了。
“焦無煆,但我還是不敢十分確定,為什麼是我?他隨便派個高手殺了曹承玉栽贓嫁禍到我身上不就完了嘛。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地把訊息從情報網渠道洩密給我?”莫昆昦看著他的臉問道。
“大郎主,這就是蕭歲寒高明和陰險狡詐的地方。既然做,就做成比真的還真,不會讓任何人發現一點點破綻。”
“願聞其詳。”
莫昆昦說完,重新坐下,安靜地聽著焦無煆娓娓道來。
“大郎主,全天下的人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你恨曹承玉入骨,恨不能啖其肉飲其血,抓過來就把他殺了。因而,蕭歲寒認為除去曹承玉由您出手最合適。而你恰恰按照他的意圖行事了,為此還折損了四名高手。當然最高興的人還是他——蕭歲寒。”
“你不但弄髒了自己的手,還幫他除去了心腹大患,而他坐收漁翁之利,把邊軍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因為大契人綁架了邊軍統帥,可能還殺了他,而此時的邊軍義憤填膺,同仇敵愾地把矛頭對準了大契。一旦兩軍交戰,大郎主,您自個兒好好想想,能不能是邊軍對手。都說大契鐵騎是虎狼之師,到了動真章的時候,我看未必。不信,拭目以待。”
焦無煆最後說的那幾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有點尖刻,他認為大郎主聽了會生氣,但看莫昆昦表情,並沒有太多變化,只是感覺到他遐思了片刻。
“焦無煆,你分析得頭頭是道,但我還是有一事不明,那蕭歲寒明明知道是我出手綁了他的曹將軍,那他為什麼還按兵不動呢?也沒他大張旗鼓地四處搜捕綁架曹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