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雖然在軍營裡好多年了,但那是在自己身邊,兒子畢竟有倚靠。現在兒子要獨當一面,獨立處理軍務,能否順利是對他最大的考驗,但願自己沒白白調教他,他跟隨自己學到了很多務實經驗。
“事急緊迫,明早就出發。為父從軍營臨時調出的護佑王府的兩千親兵營,調出一千,作為你的親隨衛隊,隨你北上。”
“父王,一千人衛隊,是不是多了些?”蕭雲灝遲疑片刻說道。
“不多。”
蕭歲寒斬釘截鐵,神態異常嚴肅。
“你是幽州王的繼承人,絕不能出差錯,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安全冒險。邈兒和清兒都向我述說過,曾經有個身上穿著繡著一隻直立巨熊的藍衣男子嘲諷地對他們兩人說,現在的蕭家軍已經沒有了戰鬥力,就像空殼子一樣。我聽後很恐懼,擔心駐守雲中城的邊軍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
“你想想,軍中主將光知道狎妓,那下面的人也去狎妓該如何處理?頻頻出入軍營,所有的訊息都會洩露,要不歹人如何知道你曹叔叔的具體行蹤?那可是軍營天字號機密啊。所以,你過去後,撥出一部分人擔任軍營警戒,非必要不得外出。我再撥給你五十名斥候,全部撒出去收集情報,儘快把你曹叔叔救出來。”
蕭歲寒說完,兒子看著父親,臉上有些吃驚。
“父王,那可是盤踞在營州城漠北之熊耶律家族的標誌。他們銷聲匿跡在漠北東部可有二十年了,如今巨熊再現江湖,是不是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呢?”
光是這念頭,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一旦打仗,又要血流成河嘍!
“所以,未雨綢繆。你明天就動身,路上也儘量不要耽擱。只有你到達雲中城,接管了兩萬邊軍,父王我的心才能放到肚子裡。”
蕭歲寒微微動了動身體,緩解一下有些已經僵硬了四肢。
“父王,放心,我回去就收拾東西和行李,不會耽擱行程的。”
蕭雲灝向父親承諾著就要起身,卻被蕭歲寒擺手擋住。
當然,蕭歲寒在開口前還是有了短暫遲疑,像是有些憂慮。
“灝兒,還有這一兩天,你弟弟可能也要北上,去雲中城和松漠城看看珠寶首飾和客棧的運營情況,我總感覺店面運營出了一些問題,安排他去調查一下問題出在哪裡。”
蕭歲寒輕描淡寫地還未講完,哥哥已經睜大眼睛瞪著弟弟,眼裡立馬流露出駭人神情。反觀弟弟臉色,沒有任何表情,很平靜,很坦然,就像跟去京城玩別無二致,可那不是京城啊,是狼窩虎窩熊窩啊!
雲中城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松漠城。那可是漠北啊,歸人家大契莫昆桑都管轄,是漠北之王的老巢,危機四伏,兇險萬分啊!
如若派他去,他可不會如此坦然自若。他會害怕,會抗拒去那座城池,其實每一個人都會害怕,害怕是天性,不害怕……怎麼可能不害怕呢?那可是敵國的地盤啊!
敵人知道你是他們恨之入骨的幽州王子,如若被抓去了,該怎麼辦呢?
弟弟可能不知道世上險惡,但當哥哥的不能袖手旁觀,看著弟弟陷進險境而無動於衷。蕭雲灝騰地站起身,對父親施禮。
“父王,安排弟弟去漠北還請三思。”蕭雲灝瞥瞥一臉恬靜安然的弟弟,那眼神彷彿他是襁褓之中的嬰孩,“弟弟剛剛到舞象之年,重傷之後又甦醒過來沒幾天,而且他先前的記憶都已經丟失,根本就不知道世道陰險狡詐,人心叵測。而且,他此番前去的還是一直仇視我蕭家的敵國漠北地區。萬一……父王,我是說萬一,萬一出現了那個萬一,我們與漠北松漠城相隔近六百里地,我們該如何應對?”
看來這個哥哥對自己的關心是真的。
未等蕭歲寒應答,蕭雲邈急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