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告訴諸葛指揮使,本王子不日就要去五城兵馬司檢查稽核他辦理的所有案子,抓捕後他放走的每一個嫌犯,包括你們每一個人是透過什麼路子進到五城兵馬司當差的。如若要讓本王子抓住把柄,本王子是要把牽扯出的所有人都治罪的。”
蕭雲邈說的話讓苟魯才聽得心驚膽顫,他的得意之色倏然從臉上消失,寬闊的平庸額頭上瞬間佈滿了細密汗珠。
他心中清楚,不光是他,整個護衛隊凡是當個小頭目的,那都是給諸葛春使了銀子的,查誰,誰都夠喝一壺的。
“這這這這,”苟魯才牙齒打顫,就像敲瓷盤似的,他害怕地正了正身子,“二王子,你身份尊貴,豪奢放逸,氣逾霄漢,我只是個連豆粒都不是的護衛隊隊員,你就抬抬手放過小人吧!”
“苟魯才,你不會連這塊青玉都不認得吧!”
蕭雲邈說著從腰間取出那塊青玉腰牌,舉在手中讓狗眼看。
苟魯才想伸手拿過去看看,但對方沒有讓他拿著看的意思,苟魯才伸出去的手停留在空中很尷尬,但也只能更尷尬地抽回。
苟魯才的渾濁視線透進腰牌表面那細密的紋路,眼神被腰牌正面那幾個筆鋒剛勁的清晰字型深深吸引。
“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
苟魯才緊鎖著眉頭,頻頻點頭,腰牌絕對是真的。
怎麼眼睛都沒眨,搖身一變,王子就變成了從六品的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大人,成了自己最直接的上司,難怪人家說話口氣如此強硬!
苟魯才眼睛盯著腰牌,眼裡充滿了欽慕之色,敢情人家當官就像放屁,屁都沒放,官銜就已經有了,這官當的也忒容易了。
他嘆了口氣,如若不是給諸葛指揮使硬塞了二十兩銀子,可能連這個小隊長都混不上,可這送出去的銀子還沒弄回來呢!
“苟魯才,你心裡明鏡似的,我手中的青玉與你們那個什麼諸葛春腰上彆著的腰牌可不在一個天平上,孰輕孰重,我相信你能分得清楚。”蕭雲邈把腰牌掖進腰帶,“你現在趕緊把人給我放了,我當沒你刁難我這碼事,否則,哼……”
在整個朔北地區,這大大小小的州府縣鄉各級官員,哪一個不都是人家老爹說得算,給兒子一頂六品烏紗簡直就像眨眼般輕鬆。
苟魯才把手一揮,指著狄利昂:“把這個侏儒,啊不,這位小爺放了。二王子已經審清楚了,他是清白的。”
還算識時務,可手下比苟魯才會做人。
在蕭雲邈讓苟魯才放人時,已經湊過來兩個護衛,護衛一邊給狄利昂解著繩子,一邊不斷地衝著蕭雲邈緊著點頭微笑,像是故意讓二王子記住他們的臉似的。
被押解的其他罪犯眼睛都長了,在這十幾個罪犯裡最不起眼的那個侏儒,竟然是人家皓月當空蕭王子的朋友,蕭王子輕飄飄一句話,竟然在路上就給放了,他們那個羨慕嫉妒恨啊,自己怎麼沒交一個這麼有實力有勢力的朋友啊!
蕭雲邈看見狄利昂腳上鐵鏈被除去,雙手繩索被解開,從衣袖處掏出一錠銀子隨手扔給他,扔銀子那個瀟灑勁兒,讓苟魯才妒忌得就像站在燒熱的鐵板上,不但眼紅,腳也熱啊。
蕭雲邈看見苟魯才還沒動地方,心生厭煩,擺手讓苟魯才帶著那幫護衛隊押解著罪犯趕緊離開,他還有事要辦。
苟魯才帶人押解囚犯走了
蕭婉清過來見過狄利昂。
狄利昂見狀,倏地跳開,彼此保持一定距離。
他羞紅著臉說:“郡主,讓你看見狄大哥這個樣子,太難為情了,渾身又臭烘烘的。”
“狄大哥,你是我和二哥的朋友,我不介意。你不用不好意思,待會兒我哥與你說完話,你去洗個澡,換件新衣裳。”
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