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明察秋毫,目光如炬,孩兒實在是登高履危。即使孩兒自知欺騙了父王,但孩兒還是想知道父王是如何洞察到孩兒心裡想的呢?孩兒自恃心裡所想不會為任何人知曉,可偏偏逃不過父王的眼睛?”
蕭雲邈坦誠,眉宇間閃過一抹疑慮。
“邈兒,從兩個女刺客中的一個被你用石粒擊傷那一刻起,父王一直站在視窗觀陣。”
聽到這裡,蕭雲邈心裡突然一緊,猛地看向父親,立馬意識到自己的一切神態全被父親那雙無比智慧的眼睛攝了進去。
“或許對手是兩個讓人惜香憐玉的姑娘,致使你下手猶豫寡斷。或許你哥哥和妹妹不知,但父王又怎會不知,就憑你敏捷而矯健的身手,十品高手希桜姿,也就是那個妲己婆婆都奈何不了你,兩個女娃娃又怎麼是我兒子的對手呢?”
蕭歲寒用嚴厲的眼神看著自己小兒子,但眼裡怒氣似乎消弱了許多。
“有幾次你本可以制住她們,但你躊躇不決,並沒有出手,說明你根本不想在現場抓住她們。”
欺瞞不下去了,硬扛會讓父王傷心,蕭雲邈默默地點點頭。
“父王看見你撿起與你打鬥的那個女刺客留在現場的那把短刀,你聞了一下,父王不會冤枉你,刀上有那個女子手上氣味,或者是汗味,但是香水的味道大一些。邈兒,父王可能都打不過你,但見微知著的本事你不如父王。你聞完刀後,目光掃視庭院四周,眼裡露出的那絲詭異之色沒有逃過父王的眼睛。”
說到這兒,蕭歲寒停下不說了,用含著頗有意味的眼神盯著蕭雲邈看,沉默半晌才啟口道:”邈兒,還用接著講吓去嗎?”
蕭雲邈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和妹妹是否聽出來,父親的語氣裡滲進了一抹詭譎,那抹詭譎之意直指人心,他不自覺地心揪了一下。
“父王,孩兒想聽一個完整的推斷。”
看來,蕭雲邈還是很固執,看向蕭歲寒的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邈兒,父王知道那兩個女刺客沒離開,就隱匿在王府中某個地方。”
“什麼!沒逃?”
“她們施放煙霧彈不就是為了逃跑嗎?”
蕭雲灝與妹妹蕭婉清就那麼聽著父親與兒子的對話,聽得令人心驚膽顫,差一點後脊背冒冷汗。就方才那短暫的打鬥場面竟然演繹出一個父親與兒子的智慧纏鬥,但最終薑還是老的辣,兒子沒有鬥過父親,敗下陣來。
不過,父子纏鬥結果卻更讓兩人毛骨悚然,大鬧王府的罪魁禍首居然還隱藏在戒備森嚴的王府裡,這怎麼聽都不可能讓人信服?
“父王,王府到處都是護衛和鐵甲軍,還有暗哨,怎麼能容那兩個女刺客隱身的地方呢?難道她們會隱身術不成?”蕭雲灝滿臉焦慮,急忙出口為弟弟辯解道。
弟弟雖然有錯,但還不至於與刺客一夥,暗害自己父親。
“灝兒,這個令人費解的問題還是留給你弟弟回答吧,為父不想越俎代庖。”
語氣雖然冷淡,聲音裡卻透出一抹欣慰。
或許一個帝王不應該都是鐵石心腸,帝王心存善良,就會施仁政,民歸之如水之,那是對天下蒼生的幸事。
“父王,孩兒佩服您老人家睿智。但孩兒想聽聽刺客留下來的理由,或許孩兒從中受益匪淺。”
“灝兒、邈兒、清兒,”蕭歲寒目光不在冷漠,語氣有了那麼點熱乎氣兒,“幽州城人現在都知道蕭王府調進了大批鐵甲軍來保護,可謂戒備森嚴。在這個當口,就是想來蕭王府行刺的殺手都偃旗息鼓,銷聲匿跡了,沒人想以身犯險,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但兩個女刺客不然,居然反其道而行之,敢冒險闖府,這就說明,一兩人有闖戒備森嚴王府的本事,且不會被抓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