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讓她不管說什麼都很沒有威懾力。
“可是我……”
“有什麼好可是的!你要是不願意去找我去!我現在是瞎了又不是廢了。”肖肖又生氣又難受。
“別……我這就去找她,劉九林不知道吧。”
“我能讓他知道嗎。快點去吧。”
“那……我去了。”楚燕南站在門口穿上鞋子,手機另一邊的人卻掛了電話。楚燕南抬頭看了看藍色的天空,不管多遠,她都會找到她的。
楚燕南跑遍了這個城市的每一家酒店,不論是大的還是小的,她都找了個遍。最後她在一個髒亂的街道中,旁邊的酒店裡找到了劉九嶽。
房間裡的窗簾被人死死的拉上,沒有一絲陽光,空調不分晝夜的吹著。一個裹著床單的消瘦女子坐在地板上,她拉緊了自己身上的床單,為了不讓楚燕南看到自己手臂上的針孔。
“你來幹什麼。”劉九嶽往陰暗的角落裡縮了縮,擋住地上髒兮兮的針筒。
“你還是……”
“我還是那麼喜歡披著床單對不對。”劉九嶽不去看楚燕南的眼睛,“可是我們都不再是小時候了。我可能得了艾滋病……不,死人大概不會得艾滋病的,可是我是個同性戀,所以那大概是理所當然的吧。”
劉九嶽很顯然衛生知識不夠,但是楚燕南沒有心情去糾正她。她走了過去想要把她扶起來。
“別碰我!”劉九嶽慌亂的去推了一下楚燕南,帶有密密麻麻針眼和一兩個煙疤的纖細手臂,就一下子暴露在空氣當中了,被楚燕南看了個一清二楚。
“這是……什麼?”楚燕南用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劉九嶽。“你在自殘嗎。”
“嗯。”劉九嶽寧可讓楚燕南覺得自己在自殘,也不願意被她知道自己在追求麻木墮落的快樂。
“你給我起來。”楚燕南伸手就去拽劉九嶽的胳膊。
“不要!”劉九嶽使勁往後退,桌子上凌亂的白紙被空調突如其來的冷風一吹,卷滿了整個屋子。
“你都寫了些什麼。”楚燕南在昏暗的光下,看清了這些潦草的字跡。
“我發現我超乎自己想象的愛她,為了她我可以放棄一切,但是我又發了瘋的想要毀掉她,如今我只能在這裡麻木自己,因為我已經想不出別的,控制自己的方法了。”
楚燕南用顫抖的雙唇讀出了這段文字,之後她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著劉九嶽,看得劉九嶽背後發涼,那種感覺,就像是被當成怪物看了一樣。
“你在看什麼!”劉九嶽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刀,指向了楚燕南。楚燕南的臉被刀刃的寒光映著,顯得很模糊也悲涼。
劉九嶽的眼前漸漸花了,再也看不清楚燕南的面貌。她只看的見自己刀刃的寒光和滿室亂飛的白紙。她發瘋一樣的站了起來,用自己手中的刀子去隨著那些白紙亂舞。漸漸的給這個昏暗的房間添上了溫暖的紅色。
劉九嶽只記得她抱著楚燕南的身體,說下了連自己都記不清的幾句話。
楚燕南也記不清了,她只是拼盡全力去抱住劉九嶽,然後逐漸失去了意識。
然後就是醫院,那股子怪味兒可不是消毒水的味兒,是酒精味兒。楚燕南看著吊瓶裡滴滴答答的液體,其實她並不討厭醫院裡的白色。
“你竟然要一個瞎子幫你。”肖肖撇了撇嘴,“劉九林也來了,我就跟他說是你們兩個吵架了。”
“謝謝你。”楚燕南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先別急著謝我,錢還沒還呢。”肖肖聳聳肩,“雖然我理論上來講是瞎了,可是這不代表我看不見。
楚燕南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嘆了口氣。傷口的位置在肩膀上,刺得也不深,並不致命,但還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