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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頁

這回箬竹不反駁了,認真聽他說完,順便「嗯」了一小聲。只是那鼻音過分撩人,她卻不自知。

景問筠的結論,她其實是認同的。可如今的麻煩是,他們如何能走出幻境?

剛剛她已經檢查過了畫卷,那白紙中並沒有藏匿空間。好似這就是一扇單向通行的門,門外的人能進來,裡頭的人卻出不去。

「吾有個很大膽的猜測。」景問筠道,「你方才也說了,從昨夜寺廟中出來後,就再也沒見過火光,極有可能設下這整個幻境的人,用秘術操控著此處無法燃火。」

「可他為何不禁水,不禁光,唯獨禁火?」

經他提醒,箬竹登時福至心靈,接話道:「令人避之不及、逃避閃躲的東西,往往是弱點所在,是不願意麵對的缺憾。就像你不承認自己無法人道一樣,這個畫中幻境實則懼火怕火!」

「……」景問筠掌心微微收緊。

前半句話的推測分明字字在理,結論蘊含在最後半句中,也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可景問筠無端就覺得,這小白兔真正想要說的話,是中間那句。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又欠收拾了。

盈盈一握的腰肢就依賴地枕在他掌心,叫人真想再掐一把,看她軟了身子後是否還能再說出這等挑釁話語。

但景問筠無情道雖破裂,曾經修習出的堅定意志卻還屹立於心。他有衝動的慾念,可更多的還是清醒理智。他能感受到箬竹對他明晃晃的拒絕,他自詡不是小人,做不出強人所難的事。

好不容易箬竹在咬破他手臂後,藥性暫時被壓制了些,若他此時再將她的媚色激出骨子,瞧得見卻吃不著,最後難受的還是他自己,遂深吸氣再三後忍住了。

景問筠儘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續說起正事兒:「此畫中幻境既怕火,吾便有一對策將其毀之。」

「難不成你想放……三昧真火?」箬竹絲毫不知他在剛剛那短暫時間裡想自己的,還當他與自己一樣,是在思慮辦法,「我最初想到的也是這個法子,畢竟三昧真火是神火,可以穿破一切秘術,點燃世間萬物。」

「但後來想想這個辦法又實在太冒險了,神火威力太大,要是這個法子不對,我們依舊出不去的話,等到火勢蔓延,所有入畫的人,包括我們,就都只有一個結局。」

葬身火海的結局。

因為他們有能力放出神火,卻沒有能力熄滅神火。

景問筠極淡的「嗯」了聲,不否認她的擔憂,而後道:「所以你來選。」

「賭五分把握?還是……」他說著頓了頓,凝視著箬竹的眸光如夜似海,伸出拇指輕擦去她因燥熱難耐,額角鬢髮間滲出的汗珠,「縱使天魂不在,吾幫你解去藥性的能力,也是有的。」

箬竹偏了偏頭,躲開他的觸碰。

她是真的怕這幅模樣的景問筠,不再恪守無情道的信條,無欲無求的清冷道長突然開了欲,就像萬裡無雲的藍天驀然劃出道絢爛彩虹,變得有了生氣,惹得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景問筠若是再這樣輕柔地循循善誘,箬竹真的怕自己衝動沉溺,做出後者的決定。

她面板已經紅的不像話,宛如一塊白玉沁了血,又在銅爐內燒灸過,滾燙不已。她必須要做出決定了,否則,傳聞中了迷情藥後長久不解則爆體而亡,她不想用自己的身體來驗證虛實。

箬竹埋首在景問筠的胸膛,呼吸著他白袍散出的清冷淡香,用這種方式讓自己稍稍好受些,以保持頭腦清醒。

倘若這由畫卷編織的幻境中只有她和景問筠兩個人,箬竹絕對會毫不猶豫就選第一種,因為總歸都必須要出去的,早賭和晚賭沒有區別。

可事實卻是,這畫中還有許多普通百姓。

她的選擇也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