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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頁

箬竹快步走上前,她在景問筠手臂流淌出的血液中,聞到了薰香的氣味,頓時明白這人是在做什麼。

「我都說了去幫你尋解藥,怎麼就是不等我。」箬竹頗有幾分懊惱,語氣也不免染上指責,「這藥性早就滲透進了全身經絡,你這般放血排毒,要放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景問筠按住她欲給自己止血包紮的手,聲音虛弱:「不會血空而亡,別擔心。」

他的靈力還在沿著血管遊走,在傷口周圍聚起點點銀光,逼出毒血。

箬竹知道他性子硬的很,在有決斷之後,就再難聽進去旁人的好言相勸,也知道他素來喜歡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解決問題。所以她沒有再勸,而是乾脆出手封住了景問筠逼毒血的靈力。

然後道:「我已經找到解藥了,你不必再這樣。」

景問筠汗涔涔的睫毛往上掀,狐疑看她:「解藥?」

「對,解藥。」箬竹鄭重其事地點頭。

她脫去鞋襪跪坐到床榻上,在景問筠眼神迷離卻不失清明的注視下,抽解腰帶,道:「我,就是你的解藥。」

絲綢擦過錦帛,衣料窸窣。

景問筠喉結上下滾動,眸色暗沉。

他雖被迷情藥折磨得渾身難耐,但他清晰記得箬竹神色認真地說,他們是一條繩子上的隊友,是君子之交,是患難之情。他也沒有忘記,紅袖招中,箬竹對他的靠近避之不及。

強行用內力逼出小半藥性之後,景問筠已比方才清醒許多。

箬竹腰帶繫著的環結就快被解開,貼身收緊的衣裳將會隨之鬆垮下來。下一秒,掉落的卻不是腰帶,箬竹神色一滯,她忽而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什麼情況?!」四肢被定住,嗓子還能說話。

這還能是什麼情況,箬竹看見景問筠指尖靈光淡去,驀地恍然,她居然被景問筠施了定身術!

景問筠繞過她下床,重新撿起長劍。

「吾那日在紅袖招中的言辭,過激了。方才將你放倒在床榻上的舉止,也衝動了。」他壓抑著心底無限翻湧的複雜情緒道,「吾向你保證,今後都不會再強人所難,你也不必委曲求全。」

箬竹想回頭看他,但定身術制止了她的動作,只能解釋:「我沒……」

驀地,她聽見劍刃劃破面板的聲音,把她原本想說的「沒有委曲求全」打斷在了喉嚨裡。箬竹秀眉蹙起,她沒法動彈,看不見景問筠的動作,但她知道,他又在催動內力逼毒血了。

可惡她功德匱乏,又丟失天地二魂之靈,僅剩的仙力壓根不是景問筠的對手,沖不破他給自己下的禁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瞪圓眼睛,聽著血液滴在地面的嗒嗒細響,聽著景問筠的呼吸從凌亂沉重到逐漸平緩。

直到半炷香後,定身術自動解除。

箬竹雙腿因保持相同姿勢太久發麻,她半跌半爬地下了榻,想看看景問筠如何了,映入眼簾的卻是白衣道長躺在血泊中,昏睡了過去。

雙臂傷口已經被景問筠自行止血,猙獰傷口也用靈力癒合。若不是滿地粘膩血液,和衣袍染紅,倒險些叫人看不出他把自己傷的有多麼重。

她哪見過景問筠這般狼狽的模樣,好在迷情藥的毒,總算被他用這種方式逼出來了。

心裡蠻不是滋味,箬竹出門到水井旁打了一桶水進來,想著幫他把身上血汙清洗乾淨。可當她伸手碰到景問筠脫得只剩一件的薄衫,指尖彷彿被電流電了一下,立馬縮了回來。

並非景問筠身上面板滾燙溫度猶存,而是她突然想到,兩人到底沒有將心思互通說開。

景問筠在那樣的關頭都能清醒施放定身術將她解衣的動作定住,可見心底芥蒂不淺。倘若她在沒有經過他點頭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