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景問筠對調了位置!
而做完這一切的人對新姿勢甚是滿意,接著道:「繼續說方才沒說完的。破了吾的無情道就敢死?親完吾就不想負責任?嗯?」
他最後那聲尾音上揚拖長,聽得箬竹頭皮微微發麻。
她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景問筠,透著股偏執的……控制慾。
箬竹縮了縮被他頭髮弄癢的脖子:「那,那你想怎麼樣?」
景問筠俯視著她:「親了吾這事兒其實好辦,只是破了吾的無情道……有些棘手」
「棘手也得有個解決辦法吧?」箬竹道,「總不能因為不好辦,就一直把我壓在地板上。」
「這倒也是。」景問筠端的是若有所思,苦尋對策。將眼底志在必得的狡黠藏好,沉吟片刻後道:「常言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吾思量後覺得,以身相許此法,正好亦是能抵消你破了吾無情道的過處。」
「不如三日之後,與吾成婚吧。」
「咳咳咳——」箬竹猛然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什,什麼?成婚?
她是耳鳴了,還是幻聽了?景問筠居然說要與她成婚,時間還是在三天之後?
她倒不是不願意成親,兩情相悅的人想要個名正言順這無可厚非。問題在於,她和景問筠相識的時間還很短,前後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
閃婚都沒這麼閃的,這是閃電吧。
「你猶豫了。」就在她心情複雜考慮要不要答應的時候,景問筠冷不丁掀她一眼,「猶豫了就說明你並不甚情願。可見吾剛剛並沒有說錯,你確實不想對吾負責。」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箬竹覺得自己都被他說懵了。
她到底做了什麼?追著逮著要她負責?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自己不就是在畫中幻境坦言了喜歡他並且親了他一小口,以及在剛剛船隻顛簸的剎那不小心壓到了他身上,其他好像就沒有了吧。
再著說,就算對景問筠而言,親那麼一下是相當不得了的大事,她也沒說不負責啊!只是在乍然聽到要成親的時候遲疑了一小下而已,這人怎就露出這麼個哀怨中透著埋怨的委屈小眼神了?
整得像是個被提上褲子不認人負心漢調戲的黃花大閨女似的,寸步不離跟在人家屁股後頭要負責,討情債。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面無表情,且一本正經,除非必要說話只說兩三個字的無情道長景問筠嗎?
就算無情道破了,也不該有這樣大的反差吧?
箬竹心中萬馬奔騰地回視向景問筠。
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這個委屈巴巴的可憐狗狗眼,戳得她小心臟都停了一小下。
好嘛,箬竹徹底舉白旗妥協投降,是她從前高估景問筠了,這人一旦褪去無情道的盔甲,實際上就是個玩撥浪鼓的小孩兒。非要彈丸跟隨著他的動作幅度搖擺,發出敲打鼓面的聲音,他才會開心。
箬竹在他一副「你不依我就要鬧」神色地注視下,只得鬆了口:「成親也不是不行。」
「只要你能在三天之內把成婚用的東西都準備好,喜服鳳冠,聘禮紅燭,一樣不少,我就答應你。」
「一言為定!」景問筠立馬喜染眉梢,哪裡還有半分的委屈模樣。
箬竹就知道,自己鐵定是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喜歡上景問筠,是她自己的怦然心動。至於景問筠是無情道也好,有情道也罷;是神色冷淡也好,賣慘潸然也罷。不論哪般模樣,都是梅花味兒的蜜豆糕。
箬竹輕推他胸膛:「現在可以讓我起來了?」
「還差最後一步,就可以了。」景問筠道。
「什麼?」箬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