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平心而論,下山覓食這件事,錯便在她,哪有讓小屁孩給自己頂罪的道理。
箬竹隨即將傍晚時候的事,全盤托出,而後道:「是我貪吃饞嘴,明知故犯,也是我騰雲帶他下山,這整件事都是因我而起。而且我身為師姐,沒能以身作則,是為原罪。」
她偏頭看了眼天真的少年,於心不忍大過了想要逃避,咬咬牙豁出去了:「仙尊要罰的話,就罰我吧!」
「不是的!不怪師姐!」蕭雁行還在竭力幫她攬罪。
「搶著認錯,你們倒是關係好。」凌宛秋不冷不熱地道了句,聽不出什麼情緒,「但今晨你們應該也聽到了,縉仙宗嚴禁弟子之間有愛慕私情。你們這般樣子,倒讓本尊不得不懷疑。」
凌宛秋冰冷目色掃過,箬竹微怔。
她還沒被晚風吹昏腦袋,自然聽得懂凌宛秋這話不僅僅是表面意思。
凌宛秋是在告訴她,要是再繼續維護蕭雁行,那麼……對蕭雁行的罰,就不只是今晚下山尋食這一條了。
箬竹皺著眉,手指蜷曲揪住身側衣擺,三分無能為力蔓延過四肢。
她好像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凌宛秋將蕭雁行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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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師弟的白月光(5)
淺薄月光灑進竹院,箬竹自回房後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凌宛秋帶走蕭雁行時的冰冷神情猶在眼前,箬竹几度翻開姻緣簿,在那句「凌仙尊待徒嚴苛,幾次險些傷了蕭雁行性命」停留良久。
她昨夜初次看到這句話時,情緒並無太大波動,只想著左右蕭雁行乃魔君轉世,雖受苦多些,但到底死不了。這段姻緣裡,最關鍵是要讓蕭雁行明白凌宛秋的愛意,就差不多能成了。
可而今,在才過去的一日時間裡,她見到了蕭雁行天真單純的過分,對她維護的過分。那雙盈滿率直卻漆黑堅韌的眼,那會背著她上山也會帶她逃狗的脊樑,還有因害怕摟緊她腰身的手。
種種,讓她於心不忍了。
箬竹蹭地從床上坐起來,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腦門不小心撞到了床。但這一撞,同時讓她更清醒了。
她為什麼要把重心放在讓蕭雁行明白凌宛秋待他的嚴苛是出於愛,而不是乾脆讓凌宛秋好好對待蕭雁行?
小屁孩又沒錯,天生擁有與常人不同的體質,也不是他所能選擇的,所以他沒必要承受那些苦。
想明白這點,箬竹匆匆下床,隨意套了兩件衣服,邊往凌宛秋的住處跑邊繫腰帶。
凌宛秋院內的屋子果然還亮著燈,箬竹大步跑過去,在距離木門還有好幾丈遠時,門自個兒就從裡頭開啟了,傳來凌宛秋冷淡的聲音:「深夜來尋本尊,有何事?」
箬竹環視過屋內,只擺放了幾件必要的桌椅,一覽無餘。而凌宛秋在竹榻上閉眼打坐,並沒有看見小屁孩的身影,她下意識問:「師弟呢?」
凌宛秋道:「禁閉室。」
箬竹今兒白日裡聽陸塵修說起過禁閉室的用處,那是給犯了錯弟子面壁思過的地方,凌宛秋這罰起人來還真是和姻緣簿上所說一致,半點都不含糊啊。
「那仙尊準備關他多久?」箬竹追問。
「七日。」凌宛秋淡聲道。
「七日?!」箬竹沒忍住震驚脫口而出。
她雖不知禁閉室裡頭到底有些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無水無食物。蕭雁行的修為就擺在那兒,根本不可能闢穀。若真的餓上七天七夜,都不用七天,只要三四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