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差不多準備起水上岸,但回過神才發現,蕭雁行竟還站在那裡,始終沒有離去。
她輕咳一聲以做提醒,蕭雁行無動於衷。
箬竹只得訕訕出聲:「那個……你要不要先迴避一下?」
「為什麼要迴避?」蕭雁行懵懵懂懂發問。
箬竹哽了哽,她總不能直說自己沒穿好衣服吧,只能搬出人族那套說辭道:「因為男女授受不親。」
「可是……」蕭雁行稍稍低了頭抿唇,「男女授受不親是大人之間才說的,我在師姐眼中只是個小孩子。」
「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箬竹:「……」這是什麼胡言亂語?
不過她驀然想起剛剛在聽見蕭雁行聲音的剎那,自己雙唇間不自覺溜出的那句「小屁孩怎麼在這兒?」
難道說被蕭雁行聽了去?還原班不動的記仇上了?
箬竹不由得撇嘴,小屁孩記仇成這樣,還不算壞心眼嘛。
「師姐……」蕭雁行無辜耷拉半邊唇,眼睫也垂下,神情突然就變得委屈至極,「你又腹誹我。」
內心想法冷不丁被戳破的箬竹:「???」
這喵的是讀心術吧?
她忽然後知後覺,今日的蕭雁行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樣?
方才毫無理由的入魔是一點,悄無聲息的收斂魔氣也是一點。最奇怪的還要屬說話語氣與態度,他面對那三位縉仙宗弟子流露出破天荒的冷冽霸氣,以及這會兒面對自己,字裡行間有幾分戲謔。
種種,都是她沒在蕭雁行身上見到過的。
箬竹怕他再有讀心術語出驚人,暫時不敢心裡嘀咕了,換作身為師姐該有的正經樣子。
「雖說你年紀尚小不用太遵守規則。」箬竹道,「但門規條條框框在此,萬一此事被人得知說出去,丟得就是仙尊的面子,想來你也不想煞仙尊的臉面吧。」
她諄諄教育,說的有理有據,一邊拿出凌宛秋來壓他,一邊又順勢強調了蕭雁行年紀小的事實。
聞言,蕭雁行驀地笑了。
他不僅嘴角在笑,心裡也在笑。他的師姐明明浸在水下的肩膀僵硬,極力提防著他再上前,卻還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真是……可愛呀。
「師姐讓我走,我肯定是聽的。」他說,「那我先回去給師姐做烤雞,好不好?在屋裡等師姐回來。」
箬竹眼睛一亮。她聽見有吃食,還是香噴噴的烤雞,方才端著的表情立馬就鬆動了。
蕭雁行見她瀲灩雙眼轉瞬間比星芒還亮,便知她喜歡的不得了,這才終於肯走。
他先是在縉仙宗後山林中抓了只野雞,然後回去天琴峰,將野雞清洗乾淨,生火烤制,撒上香辛佐料。待烤雞做好,便如剛才說的那樣,端著去箬竹屋內等人回來。
被凌宛秋帶迴天琴峰大半個月,這還是他第一回 進箬竹的房間。
他稍稍打量了圈屋子,數多件顏色相同款式不同的紅衣,凌亂甩在榻上、椅子上、屏風上。四方的竹桌則堆滿了書冊茶壺髮飾等等零碎東西,觸目所及的每個角落都怎一個亂字了得。
甚至亂到連他想放個盤子的空位都沒有。
秉承幫師姐收拾屋子是師弟的自我修養,也是晉升成為其他身份的討好技能。蕭雁行用術法一一將東西整理歸位,最後只留了本書在桌面。
那本書封皮為紅色,繪著春桃兩枝,像是本畫冊。
蕭雁行等人無聊,將書緩緩翻開。
作者有話要說:書名:《守男德後我和白月光靠辛勤勞動修仙》
蕭雁行:讓我看看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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