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倒是很鎮靜,他面不改色的盯著床上閉著眼睛直挺挺坐著的蘇可,口氣毫無波動:“你聽得到我說話麼?阿可?”
聽到這句話,床上的蘇可閉著眼睛左右轉了轉頭,然後猛然睜開了眼。
這一次連黑衣保鏢都倒抽了一口涼氣——蘇可的眼眶裡面一片慘白慘白的,連眼仁都沒了!一個俊美帥哥直翻著白眼盯人,那場景真是怎麼看怎麼詭異。
蘇可翻著白眼左右晃頭,好像在聞什麼東西,然後他兩臂一貼身子,直挺挺從床上翻了下來。他摔在地上,似乎也不覺得怎麼疼痛,只是伸手撐起身子,開始慢慢爬動。
他動作極為奇異僵硬,伸出左腳時右手後縮,伸出右腳時左手又往後縮,看上去像個在地上划水的烏龜,只能同手同腳的慢慢蹭。
這情景看起來實在好笑,卻沒人笑得出來。兩個保鏢端著姿勢如臨大敵,隨著蘇可的動作緩緩移動腳步;蘇洛神情冷峻,盯著他弟弟目不轉睛,已然不知不覺間站起了身。
至於林簡呢?
他還在蘇洛腳邊癱著呢。
蘇可爬了半日,終於爬到了雞血圈子附近,他探出手來,輕輕試了試那血紅的圓圈,圓圈毫無反應。他似乎頗為開心,一個前衝就壓了上去——
嗤!
手臂剛和圓圈接觸,圓圈白煙四起嘶嘶作響,蘇可猛一縮手,痛的面目扭曲連連後退——不過說來奇怪,雖然臉已經滿是痛楚歪曲得不成模樣了,他也沒有叫出一聲。
蘇可翻身靠在病床上,瞪著白眼四處張望,然後他垂下頭去,將左手大拇指塞進口中,津津有味的吸吮起來。
眾人:……
一分鐘過去了,蘇可在吮吸拇指。
三分鐘過去了,蘇可在吮吸拇指。
五分鐘時,蘇洛緩緩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瞪著縮在他身旁的林簡。
“還請先生賜教,為何舍弟變成了這般模樣?”
林簡:……
我怎麼知道啊?
“呃呃——這是治療過程中的正常現象……”
“包括吃手指?”蘇洛神情冷淡,犀利目光像刀子一樣颳著林簡。
林簡頭皮又麻了,他絞盡腦汁:“啊……這個,這種情況也有——啊也有——很多種原因……”
“蘇總不好了!”
蘇洛林簡應聲望去,只見蘇可還在津津有味的品嚐他的拇指——不,不能說品嚐了,他的嘴邊已經淌下了一絲紅跡,拇指已經血肉模糊了!
他這是在咬!
保鏢連連驚呼,一個箭步正欲衝上前去,卻又剎在了雞血圈外——踩壞這個圈子誰特麼負責?他轉頭焦急高叫:“林先生快想個辦法!他要咬到骨頭了!
看著蘇可殷紅嘴唇邊露出的一節森森白骨,林簡只覺得兩腿發軟頭皮炸裂,他還未開口,身旁的蘇洛躍身一個踏步邁出,拎起地上的雞血瓶朝蘇可淋頭潑去——
蘇可滿頭雞血,僵在當場。半晌,他晃了一晃,軟到在地上。
蘇洛死死盯住地上鮮血滿身的蘇可,聲音陰沉冷漠:“林先生,現在該怎麼辦?”
“我……”
“——請快點想個辦法出來。”
蘇洛回頭,目光森然。
頂著大boss森嚴恐怖的眼神,林簡瘋狂轉動起了腦子。半晌,他期期艾艾的開了口,深深覺得自己每一個都是在作死。
“蘇蘇蘇總,你你你是不是——處男?”
茅山術志:“……或以血親之體膚,雜雞子、灶灰、人白以惑之……童子尤佳。”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蘇可是中了稚殂,也就是嬰兒的鬼魂。所以他才會說不出話、咬手指、到處爬……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