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一笑,林修正要放下拐用右手開門時,身後突然伸出一雙手,將林修打抱起。林修驚呼一聲,猝不及防間,柺杖應聲而落。
將少年放在床上,替少年披上毯子後,柳子辰折回去,撿起柺杖放好,而後走向浴室。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條毛巾。
柳子辰站在林修的身前細細的擦拭著他的發,這是他此生第一次為他人拭發,感覺還不錯。
手上的動作不停,柳子辰問道:“為什麼不讓護工幫忙?”
少年不答。
柳子辰沒有在追問下去,他想他是知道原因的。就像他中槍之時,亦不願他人插手自己的私生活。
午後的時光靜謐的流淌,陽光打在二人身上,溫暖膩人。門外的徐晟合上病房門,悄聲離開。他突然有些不認識房內的柳子辰了,那樣安靜的,散發著溫暖氣息的柳子辰。
以前,從來只在那人面前,子辰才會偶爾露出這樣的神態來。可現在,在林修的面前,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收斂著自己的陰鬱氣息。不,不能說收斂,而應該說是,他身上的陰鬱氣全部消失了。
果然,無論怎麼看,都覺得林修比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順眼多了。
走出病房後,柳子辰坐上車,去了西街堂口。車停在‘錦色’門口不久,就有工作人員殷勤的領著柳子辰去了三樓包廂。
坐在包廂裡,很快就有三個姿色上乘的雛兒進了包廂。
按照柳子辰的要求,這三人都剛剛沐浴完,黑色的短髮還掛著水珠,赤(河蟹)裸著上身,下身僅穿一條藍白條紋住院褲。一進來,三人就背過身去站成一排。
同樣的年紀,同樣的身高,同樣的穿著,同樣的髮型……
不對,不對……
打發走三人,柳子辰又坐上了回去的轎車。
翻開錢包,一個神情剛毅男子映入視野,輪廓間依稀有幾分林修的樣子。
“是因為你麼……還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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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後,林修又搬到了二樓,也能自由的出入餐廳。弄得林修自己都有些糊塗了,這搬來搬去的到底是鬧哪樣啊?
從轎車上下來,林修踏進了初中的校門。
自從那次打架事件以後,他就不再被允許獨自一人上學了,每天必須是司機接送。就連阿力也被派到了他所在的學校擔任體育老師,直至他初中畢業。
初中生活同樣的無聊,不止無聊,還很麻煩。
林修看著抽屜裡五顏六色的信封,有一種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它們丟到垃圾桶裡的欲(河蟹)望。但又怕傷了純情小蘿莉的心,只好忍著。
我是殘疾沒錯吧?這年頭怎麼殘疾也這麼受歡迎了?
林修不知道,這年頭,大多蘿莉的身上都有一種光輝——母性的光輝。當然,這只是其一。其二嘛,林修是殘疾不錯,但架不住人家有錢而且長得帥啊。
回到柳宅,林修抽出書包裡的情書隨手丟在了書桌上。
敲門聲響起,林修轉身開門,是徐晟每天的例行檢查。
“不錯,恢復得很好。”
“這種例行檢查還要進行多少次啊?”林修問道。
“今天是最後一次了。”說完就要走,卻眼尖的撇到林修書桌上的信封,“這些是?”
“情書。”林修不在意道:“每天早晨去學校都會發現新的信封,索性全帶回來了。”
徐晟的嘴角翹起:“既然小修不喜歡,那我就幫你處理了好不好?”
“隨便你。”反正林修自己也是打算扔掉的。
晚上,柳子辰正在書房處理公務,徐晟推門而入,手裡還拿著十幾封五顏六色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