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一口喝乾茶杯裡的水,在男子無奈的表情下,俯身吻上了男子淡色的嘴唇。
茶液從二人相交的唇齒之間滑落,浸溼了二人的唇角、衣領。
少頃,少年氣喘吁吁地放開男子,略顯蠻橫道:“我不管,總之,你要在聽我唱一遍!”
男子抬頭,衝著散發著勃勃生機的少年溫暖一笑,薄唇輕啟,“好啊。”
說話間,他方才才被滋潤過的薄唇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澤。
少年看的俏臉一紅,後退幾步,繼續唱。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啪啪啪——
掌聲響起,王朗站在門口調笑道:“難怪外人言你是禍國妖姬,憑著玉面雪肌和一身媚骨,生生斷送了景元帝的大好江山。現在看來,說是狐狸精也不為過。若非我家有嬌妻美眷,說不定也會被你迷了心。”
雲初收了唱腔,站在原地看了王朗一眼:“不知王大人來此,有何貴幹?敝舍簡陋,怕汙了您的眼。”
王朗攤開雙手:“大人談不上,今後我見了你說不定還要低頭行禮。至於此次前來,不過是皇上他想見你了。”
雲初像是沒聽見他前面那句話,朝他做了個請的姿勢:“煩請大人帶路。”
到達重新建起的長慶宮門前時,雲初晃了晃神,看著面目全非的長慶宮,突然想到,那人一樂他的誓,早已經屍骨無存。
那是三月前,長慶宮大火過後,景元帝林修被成焦炭,空留一個人形的架子。
雲初趕到時長慶宮時,新帝林殊已然披上龍袍。
他居高臨下,對著跪地不起的雲初冷冷道:“將這妖人待下去,嚴加看管,沒有朕的命令,不許放他出來!”
雲初聽到他的聲音後,神遊的思緒迴歸。他抬起頭,諷刺的笑了笑。
不只是在笑林殊,還是在笑自己。
他在那人身邊五年,從未聽到他對自己說一個‘朕’字,卻不想,竟能在林殊口中聽到。
他恍惚想起初見時,那人說的話。
當時只是在心中不屑嘲笑,卻不想,他一語成讖,竟真的,屍骨無存。
第90章 第十目(2)
長慶宮內,林殊坐在書案後,神色鐵青的看著跪在大殿上的人。
“你當真要朕如此生疏?!竟還主動求死?!那狗皇帝有什麼好?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
雲初跪在地上,身子伏得低低地,額緊貼在手背上,十足的臣服姿態。
“抬起頭來!回答朕!”
雲初這才抬頭,無悲無喜。
“他是什麼都不好,但他卻對我極好。我害他失了江山,換他一條命也算在理。再者,”雲初諷刺的笑了笑,“不殺我,皇上怎麼向您的百姓和臣子交代?”
林殊氣憤的拍了下桌子後,走下殿前的臺階,停在雲初面前。
他狠狠地捏住雲初的脖子,表情猙獰:“想死?也要看我同不同意!牢裡的死囚何其多?朕隨便拉出去一個頂了你的名頭,誰敢說不!?”
雲初此刻一點也沒有外人流傳的禍國妖姬的樣子。他平淡的反問道:“那雲初算什麼?”
“朕會給你一個名分,這宮裡總有你的住處。”
雲初聞言,突然笑了。
像是破冰的胡,一下子露出無限的生機。
他半直起身子,一手拿下林殊捏住他下巴的手,另一手勾住帝王的脖頸,吐氣如蘭:“陛下此言當真?”
林殊看的痴了,就要低頭吻下去,脖子上就傳來一陣刺痛,那是利器劃破皮肉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