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你待在那裡不要動啊。千萬別動……”
“可雲,可雲……”
鐘塔下已經圍集了好大一圈人,站在最前面的幾人不停的焦急的呼喊著,焦灼的神情幾乎要寧碎了自己眉毛。
警察署的人已經趕到,在下面拉開了一張大網,隨著這個叫可雲的女孩走動的地方,而不停的左右移動。
不論下面的人多麼焦急,可雲並不為所動,她還是一邊爬著一邊回頭看著。蘇蘊儀好奇的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除了幾隻歡騰的白鴿,並沒有什麼特別。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個女孩的目光有些呆滯,看起來不太正常的樣子。
可雲越爬越高,漸漸的蘇蘊儀也能聽清她嘴裡正在唸叨著‘猛兒’兩個字。猛兒是誰?
“誒,這位小姐,你年紀輕輕的,不管受到什麼刺激都不可尋死啊。”收到訊息趕來的杜飛,一邊抓緊時間拍照,一遍用相機捕捉著鏡頭。
何書桓拉住了杜飛:“你別喊了,沒用的,她是一個病人,不是要跳樓而是腦筋不太清楚。”
杜飛如夢初醒:“原來是要跳樓啊,書桓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上次只是一隻小貓,即使救不到也只是一隻貓;這次可是活生生的人啊,而且上次那隻貓被卡住了。這次情況不一樣,你千萬不要再逞英雄啊。”
杜飛的勸解,何書桓並沒有聽進耳裡,他從警察署裡借了一根粗粗的麻繩就爬了上了燈塔。杜飛無奈,也只得跟了上去。
可雲並沒有透過樓梯走到蘇蘊儀所在的地方,而是直接走向了外面的那圈輕微突出的‘過道。’她的手握著鐵護欄,手臂拉直直的,彷彿隨時都要掉下去了一般,嘴裡一聲聲的呼喚著‘猛兒,猛兒。’
蘇蘊儀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直到這一刻她終於完完全全的確定,這個女孩的精神肯定不正常,正常人哪兒能幹出這樣的事呢。
放輕自己的動作,蘇蘊儀悄然上前,猛地抓住了可雲的手腕。
誰知可雲見有人抓,像是瘋了一般大力掙扎起來,她鬆開了自己抓緊護欄的手,整個人向外撲去,身體懸空的掛在那裡。彷彿沒有感覺到自己面臨的危險,她對著天空大聲呼喚著:“猛兒,猛兒……”
“啊,可雲。”依萍在下面驚吼了一聲:“可雲,你要抓住,抓住啊。”
依萍身邊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急得滿頭大汗:“上面那位小姐,拜託你,求求你,你要把她抓住啊,抓住啊。”
蘇蘊儀吃力的抓住可雲的手,上半身幾乎已經懸在了護欄外,她感覺到自己不斷向下落的趨勢,內心惶恐。可是讓她就這樣鬆開自己的手腕,她也做不到,自己手裡拽著的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而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她只能告訴堅持,再堅持。
黑色的轎車緩緩行至淮海路,就再也無法前行,街道兩旁的行人都朝前奔跑著:“今天這怎麼了?”
“不知道啊。”阿誠將實在行動不了的汽車靠在了旁邊:“大哥,明臺想要見你這事兒,你真的打算不見嗎?”
“不見!”明樓幾近冷酷的說道:“這小子,成功完成了炸燬櫻花號專列的任務後,就急不可耐的想要見我的真面目,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明臺就是個小滑頭,阿誠笑著摁下了車窗,喊住了過路的行人:“先生,麻煩問一下,前面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個急衝衝趕著去看熱鬧的中年男人也沒停下腳步,只是回頭說了句:“前面有人跳樓啊,警察都到了。”就湧入了人群裡不見蹤跡。
“看來一時半會兒這裡是通不了了。大哥,要不要我去看看?”
明樓捏著鼻樑閉目養神:“你去看看吧。”
可雲吊在護欄外,還不安分的晃動著身體,大聲對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