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林越說越起勁，「而我，是伯爵之子。只要……咳，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就有能力保你安然無恙地活著。」

麥克林聽門外有人開敲門，他的話頓時停住，極速喘息幾下，看了兩眼楚玄，轉身去開門。

「誰啊？」

「啪」一聲，麥克林焦躁地開啟了門。

他看清來人後，扶著門的手一頓，瞳孔中的神色由驚異轉為不解，「艾，艾利克斯？你怎麼來了？」

艾利克斯唇色蒼白，他清冷的瞥了眼床上坐著的楚玄，「我來看看他。」

他看了眼麥克林，說:「你還有事嗎？」

「哎你——」麥克林瞪了眼艾利克斯。

楚玄:「麥克林。」

麥克林聞聲回看一眼楚玄，將氣焰勉強收斂，但他還依舊堅持:「我說的事情，你還有再考慮的機會，何必和生命過不去呢，蒂爾。」

說罷，眼神不善地看了眼艾利克斯，側身經過他離去。

楚玄與艾利克斯對視三秒。

楚玄率先打破沉默，「導師。」

艾利克斯走近楚玄，緩緩在他身邊坐下，「蒂爾，這裡沒有其他人。我來……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艾利克斯的碧藍色的瞳孔中眸光黯淡，他面色看起來十分憔悴，直盯著楚玄。

楚玄:「您問。」

「你……」艾利克斯輕咳一聲，他道:「你認識惡神？」

楚玄點頭：「認識。」

艾利克斯又急促咳嗽幾聲，「那……那麼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楚玄沉默半晌，他抬眼，「……他是我的愛人。」

艾利克斯的瞳孔皺縮。

他聽楚玄逐字逐句地說：「我們結婚了，在十一天前。」

在光明之神和惡神共同隕落的那天。

艾利克斯急速咳嗽著，半晌才緩和下來，他只覺得雙眸刺痛。

「你明知道他是惡神，也自甘墮落地跟他在一起？」

楚玄聽艾利克斯這句話極不舒服，他說:「我知道他是惡神，也依舊愛他。並且，我認為這並不是自甘墮落。」

艾利克斯清冷的眸子終於劃過一絲暴虐。

他站起身來，逼近楚玄，「他是骯髒殘暴的惡神後裔，是創世之神預言下的滅世者。」

「他的誕生，會讓黑暗和殺戮降臨世界，讓光明之神守護千年之久的和平世界毀於一旦。」艾利克斯滿眼都是激動的憤怒。

「僅僅因為這個不切實際的預言，光明之神就要將他置於死地麼？」楚玄淡淡譏諷一句，「那你的神明當真是卑劣。」

艾利克斯眼底的憤恨之火在升起，「他已經讓光明之神隕落，你還覺得不切實際嗎？」

「如果，光明之神不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他於死地，」楚玄不解，眼角發紅，「他又怎麼會……和光明之神共隕？」

楚玄此刻，對這個眼底滿是陰霾的艾利克斯感到陌生。

艾利克斯依舊偏激:「對於如此骯髒的惡魔，你怎麼可能會愛上他。」

楚玄:「抱歉，我並不覺得他骯髒。」

「你……」艾利克斯怔然，他半點都不能接受自己愛慕的少年竟愛上了一個惡魔，他偏激地說，「蒂爾，你已經被惡魔的骯髒之息汙染了。」

艾利克斯眼前的這個俊美的少年，已然不是他心底乾淨溫柔的模樣，他已經完全被惡魔沾染，不再完美。

艾利克斯失落而偏激地想著。

他眸色幽暗，突然開口:「你知道你為什麼還會回到這裡嗎？」

楚玄抬眼回望艾利克斯，等待他的回答。

「你也以為那是神明的旨意嗎？」艾利克斯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