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語調很輕,「好吧,既然你不想看的話,那我就把你的新窩拆了吧,小蒂爾。」
楚玄睜開了眼睛,他猶豫地坐起了身,開啟貝殼露出一雙圓潤的大眼。
修斯的紅眸帶著細微的柔意,「喜歡麼?」
楚玄傲嬌的瞥了眼圍著柔軟羊肉棉的小窩和純白厚毯子,那厚厚的一層看起來又暖又軟。他稍微滿意的偏過頭,勉為其難的開啟貝殼,嘗試在羊絨毯中躺下。
他的小窩離修斯躺著的地方很近,讓楚玄伸手就能觸碰到修斯的臉頰。
楚玄興奮的在羊絨毯上滾了兩圈,窩進羊絨毯中,仰躺著的他暖得不想動彈。
修斯輕戳了下楚玄的肉臉,「我不會讓你感受到寒冷的,所以你不用擔心,蒂爾。」
楚玄軟綿綿的躺著,怕他半夜的病痛會發作,他索性抱住了修斯的指骨,柔軟的臉頰貼在修斯的指側,慢慢合上了眼睛。
乖巧而安靜。
修斯驟然發覺自己很慶幸,在無盡的黑霧中撿到了這個小傢伙。
暖得像快炭一樣,讓他死寂的內心有了一絲溫熱。
不論他是精靈還是人類,他都屬於自己。
他們在冷冽的夜晚中相互取暖,彼此依偎,暴風雪下的島嶼中,誰都感覺不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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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也很奇怪,他已經十幾天沒有在夜晚變成人形了。
修斯也時常會盯著自己的雙眼出神,眸中的情緒晦暗不明。
在厚雪堆積在樹洞的視窗的時候,森林裡的寒氣覆蓋住所有的生靈,整座島嶼都是白皚皚的一片。
唯獨在樹洞裡,依舊是暖融融的一片,凜冽的寒風吹不到楚玄的身上。
這幾天,修斯的病痛越發變本加厲,即使在白天也會發作很久。楚玄皺著眉,緊張的抱著修斯的脖頸,儘量大可能的讓自己與修斯相觸,減緩他身上反常的劇痛。
修斯的薄唇泛著可怕的白,軀體上的劇痛折磨撕扯著他的靈魂,他被如煉獄中的烈火焚燒著,殘酷的懲戒與折磨讓他的意識麻痺。
他一次又一次的經受著如此的煉獄,彷彿毫無盡頭。
但是,一股溫熱自外湧來,在拼盡全力的將他從死寂的地獄中拉回來。
修斯被那股溫熱牽引著,可惜,這次身上的劇痛卻沒有完全緩和下來。反而愈發囂張地燒灼著修斯的軀體,劇痛折磨著他的靈魂。
修斯的嘴角驟然溢位了一灘猩紅的血,自他的蒼白的薄唇往下流,周身血黑色地煙霧瀰漫。
楚玄慌了,他抱著修斯的脖頸,想要將他下巴上的血擦拭乾淨。在他的手觸碰到修斯的鮮血時,巨大的衝擊襲向他,讓他摔在了地上。他痛吟一聲,感覺到耳垂上的耳環突然泛起刺眼的紅光,耳環完全顯現出來。
很快,他的周身浮起耀眼的藍色光點,漸漸的變成人形。
楚玄呆愣地看著自己雙手,很意外自己這毫無預備的轉變。
修斯微睜開了雙眼,修斯的視線中又浮現出俊美少年的模樣。他被自己摔在了地上,這讓修斯本是充斥著戾氣地內心更加內疚。
修斯身上的劇痛並不示弱,一陣勢要摧毀修斯靈魂的劇痛肆意湧上,他失控的紅瞳一點點的……溢位了鮮血。
楚玄慌神,他從沒有見過修斯這麼嚴重過,他忙從地上爬起來,想為修斯治療。
「別碰我!」
楚玄剛湊近,就被修斯狠狠甩開了手。
修斯用手掌遮擋住自己丑陋不堪的眼睛,不讓溫柔的少年再看見,他忍受著劇痛,弓腰背過身去,沙啞地說,「你……該離我遠點。」
楚玄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因為修斯的眼睛一直在流血。
他紅著眼睛,不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