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抱著修斯的手看向他,眸光無辜泛著水光,眼角紅通通的,他的小手指向不遠處的殘枝和樹幹,虛弱而委屈的說,「唔……我們……我們的樹洞沒啦。」
看著楚玄那乖巧安靜的小臉,修斯的紅瞳刺痛。
他從不捨得讓楚玄磕碰過一下,如今卻要楚玄獨自承受這該死的光明之神造成的傷痛,他的另一隻手骨握緊,隱隱泛起血紅色的煙霧。
「沒關係的,」他整理著楚玄凌亂的額發,用紅煙包裹住楚玄的周身,以緩解他的傷痛,「我們還會尋找到更好的家。」
楚玄輕咳幾聲,他地面色泛白,感覺自己每咳一下,體內的五臟六腑就會移一遍。
他瞥了眼還溢著鮮血的修斯,向修斯抬起小手,示意讓修斯靠近一點。
修斯怔然,他湊近楚玄。
只見楚玄艱難地跪著爬起來,小手觸碰到修斯溢位鮮血的左眼眼皮,他依舊溫柔而乖巧的在安慰著修斯,「好了……不,不疼啦。」
陣陣溫熱的暖意自修斯的左眼漫自全身,楚玄疲倦的閉著眼睛,他呼吸越發困難,幾乎快要脫力。
楚玄的小臉貼在修斯的臉側,但虛弱的小手還是在強撐著,他想再為修斯治癒其身上的劇痛。
修斯的眸光怔然,他的瞳孔皺縮。
比起身上撕心裂肺的劇痛,小傢伙孱弱的溫柔和治癒更讓他心疼百倍,他的手虛握上楚玄的背,楚玄的每一次痛苦的吐息都讓修斯的心臟狠狠刺痛。
這是對他最劇烈、最沉重的折磨。
修斯的右眼溢位一滴猩紅的熱液滴在楚玄蒼白的小臉上。
楚玄心頭一緊,修斯的右眼也會流血了?
他艱難的撐起頭,視線朦朧不清,他緩慢地眨眼,才看清那滴熱液。
那是修斯的眼淚。
楚玄撐不住了,他倒回修斯托著自己後背的手上,緩慢眨了幾下眼睛後,漸漸地闔上了疲憊刺痛的雙眼。
他盡力了。
他漸漸失去意識,再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響。
修斯忙將鮮血抵在楚玄蒼白的嘴邊,神色慌亂,「乖,再喝一口,再喝一口就沒事了……」
修斯持續餵了楚玄很久,天空已經變成晦暗的黑寂,修斯的血沒有一口餵進了楚玄的口腔,都順著楚玄的臉頰成股低落在地。
楚玄的周身開始變得冰涼。
「蒂爾,你聽見我的話了嗎?再喝一口好不好?」
修斯猩紅的左眼溢位血黑色的血,輕柔的撫摸著楚玄的小臉,輕聲小心地喚他,「蒂爾,我的小奴隸……」
可惜楚玄早已沒有氣息。
修斯陰鷙的眸子變得猙獰,他痛苦嘶喊,「你怎麼能忽視你的主的話!」
修斯瞪著紅眸,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會嚇到楚玄,他又輕聲安撫著楚玄的背,「沒關係,我的蒂爾可能是累了,休息一會就好了,嗯?」
楚玄依舊緊閉著雙眼,身上泛起淡藍色的星光,一點一點的讓楚玄隱沒於其中。
修斯的紅瞳中皆是瘋狂的歇斯底里,急切的想用血黑色煙霧奪回楚玄的周身,但這毫無用處,楚玄一點一點的,在他的眼前消失,消失在淡藍色的光影裡。
「不!」他的淚模糊了右眼的視線,瘋狂的扒著地上髒汙不堪的泥濘,眸光瘋狂而猙獰,他偏執痛苦的呢喃著,「你答應過的,你答應過的,你會一直陪著我……」
「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奴隸!」
修斯痛苦的跪在地上,身軀和靈魂的劇痛在交織,他弓著身倒在泥濘裡。
這一切都好像修斯做的一場溫柔而短暫的夢。
血在地上漫開。
不遠處的地上,扇貝殼泛起淡藍色的星光,修斯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