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傲天雖然心中高興,卻也不得不慎重地道:“哥,你說得容易,別忘了你的身份,要娶青哥,沒有爹爹和父親點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知道,青哥那般好,父親爹爹一定不會反對,可是你想過沒有,即便咱們家裡門戶之見不重,但是你以為爹爹會讓一個底細不明的人進門嗎?哥,你且想一想,如果換做是我,我出門一陣,結果帶了一個哥兒回家,告訴你我要娶他,這個人不僅出身草莽,而且做過乞丐,當過山賊,還是個寨主,你說說,你會同意嗎?哥,成親並不單單只是兩個人你情我願的事情。”
看著他面上複雜的神色,李傲天緊緊抓住他的手,“哥,我知道,青哥他很好,非常非常好,我也知道你喜歡他,若是旁的哥兒,你哪怕看一眼都會覺得嫌棄,更不會有這些越禮的舉動,青哥喜歡你,無論你對他做什麼,他都會容忍,即便你現在就不明不白地奪走他的清白,他也不會對你怎樣,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動手打你,哥,青哥值得最好的,如果你是真心對他,就要顧及他的感受,也要顧及他的名聲,不要以為他真的不在意。”
盯著自家二哥的背影,李傲天也只能默默祈禱,希望他不要再說錯話。
李胤風想起自家弟弟那些語重心長的話,心中百轉千回,他從未想過哪天能夠遇到令他動心的人,他一直以為只要聽從爹爹的安排,娶一房會持家的夫郎便是了,什麼情愛,不過是人無端杜撰出來的東西,所以也從未關心過這些他眼中的俗事,卻沒想到,如今卻嚇到了自家弟弟,恐怕也委屈了那個他放在心上的人。
看著明亮的房內,一身布衣,卻更顯挺拔俊朗,沉穩堅毅的人,李胤風心頭一動,還是上前越禮犯禁地將人抱住,在他耳邊低聲道:“阿青,我心悅你。”
張青有一時的失神,那句無比動聽的話,一字一字敲在他心房之上。
半晌,他終是依依不捨地鬆開懷裡的人,“阿青,對不起,是我疏忽,但請你相信,我雖舉止有些放蕩,卻從未有輕薄羞辱你的意思,阿青,我心悅你,你可願嫁我?”
躲在外面聽牆角的李傲天一腦袋磕在門板上,卻也知自己這時不宜插嘴,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看向尚在震驚中的張青,似乎也在等他的答案。
張青看著對方認真的神情,臉上仍舊是終年不變的淡然沉默,眼神也一如往常般堅毅專注,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我不識字。”他淡淡地道,坦蕩誠懇。
“我知道。”李胤風看著他的眼睛,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
“我出身低賤,父母雙亡。”他神色不變,不卑不亢。
“我知道。”李胤風表情平靜,目光柔和。
“我做過乞丐,當過山匪,到處流浪,居無定所。”他一字一句,毫不隱瞞。
“我知道。”李胤風俊眉微挑,淡淡微笑。
“我手腳笨拙,不懂夫工。”他不加掩飾,一派坦然。
“我知道。”李胤風明眸璀璨,滿不在乎。
“我心胸狹窄,沒有容人之量。”他目色驟冷,神情肅然。
“我只會有你一個。”李胤風也收起笑容,拿出從所未有的虔誠與莊重。
他輕輕地笑了,明朗動人,暖如春風,“我等你提親。”
李胤風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頭一蕩,不覺失神,只是怔怔地吐出一個“好”字。
終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深情對視,李傲天也是一邊感動一邊感嘆,瞬間也有了一種做媒人的成就感。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那是相思病
馬兒剛剛跑出數里,車內焦躁的李二公子便一嗓子吼停了馬車,李傲天掀開車簾,探頭望進去,“又怎麼了,二哥?”
“我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