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斂朝下看了一眼。眼底一片柔情。轉首才拱拱手道:“那在下就告辭了。齊公子。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後會有期……”隨口應了兩聲。見這人下了樓。齊安才鬆了口氣。心裡卻想。這個白宇醋勁兒可真大。今日故意與他說這些。不就是忌諱昨晚他與雲姑娘親近了些嗎?
看著下頭兩人。齊安微微搖頭。嘴角卻泛起苦笑。若是他與那人當年也有這種為愛不顧一切的衝勁。只怕今日。他們的局面也會如下頭那對小兒女般燦爛幸福的吧。哪裡像現在這般……這般身不由己。
回到房間後。見房內兩道黑影靜候多時。齊安淡淡掃了一眼。卸下臉上的憨厚。眉目一挑。本還不覺得如何的眼睛。因他這一個小動作。竟突然露出像狐狸般的陰險味道來。
房內兩人安靜的立著。齊安看著他兩人。淡淡質問;“還沒找到?”
兩人搖頭。頭上卻不禁冷汗直冒:“昨夜一晚。屬下二人將縣鎮七家客棧都尋遍了。並無發現可疑之人。公子。那人怕是……已經走了。”
“走了嗎?”齊安目光晦澀。一雙瀲灩的狐狸眼眼尾上挑。眼底湧著不容忽視的戾氣。令人望而生畏。
走了嗎?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廟。他倒要看看。敢在他面前耍這些小手段的人。是哪方的人。
因為到曲州實在路途遙遠。幹走是不行的。可若是僱車。車伕定然也去不了這麼遠。那最後。雲浣與白斂也只能買了輛馬車。
三十年的變化很大。雲浣自是不認得路了。所以白斂只得充當車伕。只是到行了一個時辰後。雲浣就後悔了。她撩開簾子。爬出車廂。黑著一張臉。對正盡職駕車的某人道:“能別這麼顛嗎?”她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白斂側眸看她一眼。涼涼的說:“我從未駕過車。”所以怎麼能讓馬車不顛。他哪裡知道?
雲浣摁摁額頭。將突出的青筋摁回去。才咬著牙說:“我以為白大人無所不會。原來是我高估你了。”
白斂卻並未因為她這話有所不適。只繼續輕描淡寫的道:“出門在外我多數騎馬。走遠路自然有人駕車。”因此不會有什麼奇怪的?
好吧。雲浣放棄了。她垂下腦袋。慢慢坐到車轅上。與他並排。然後接過他手上的韁繩與馬鞭。隨口道:“我來駕。你進去吧。到了不識得的路我再叫你。”
任著她將韁繩接走。白斂卻並未進車廂。只繼續坐在她旁邊。後背靠著車廂外壁上。慵懶的看著前方。
“怎麼不進去?”她偏頭問。
“免得你駛錯路。”他淡淡的道。卻不得不承認。這女人駕車的功夫竟然極好。幾乎已經到了就算從參差不平的石頭地上駛過。也能不顛分毫。穩如泰山。“你這手駕車的功夫是跟誰學的?”明明只是個皇宮裡的宮女。會的東西卻如此繁多。進了後宮能遊刃有餘。出了皇城也能落地為民。她身上似乎總有他挖掘不盡的秘密。以為已經挖到頭了。卻發現更深處還有更多。
女兒家的嬌羞她沒有。男兒家的灑脫她卻足。眼神更是清明如泉露。看得透蕭之嚀的愚昧。也能分析掩藏在表面事實內的隱線。不止如此。她的武功也是了得。而且從上次帝姬一事來看。她還是懂醫的。
這樣的女子。該是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
猛地。他突然想起昨晚她聽到那個“磷”字時的異樣反應。心底頓時有些不悅。那個磷字。對她很重要嗎?又為何重要?
ps:碼字速度越來越慢。愁人……而且姨媽光臨。又要痛幾天了。更愁人……
師弟
雲浣看他目光陰晴不定,一會兒看著自己,一會兒別開視線,一會兒又看著自己,她愣了愣,才道:“駕車這功夫是小時候便會的,我是貧苦家長大,進宮前也只是下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