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近在咫尺卻如同隔了山嶽的想念。
葉紅玫明白。
林舒以前是不知道的,不過認識了葉紅玫之後就慢慢理解了。
葉紅玫是第一個參與星軌實驗的殘疾者,可能也是情況最嚴重的一位。
但是她的心態卻極好……按照葉青蝶的說法,這是樂未來和陳明雪的功勞。這幾年共處,這兩位大小姐幾乎是時時不忘像葉紅玫灌輸樂觀主義的信念。
葉紅玫的人生其實是很可悲的,全身癱瘓另一個意思其實就是壽命不永。所有人都說“生命在於運動”,那麼癱瘓者可能是跟生命這個概念最是背道而馳的人。
不過樂未來真是個神人,跟她混了一段時間之後,葉紅玫硬是從“無用”,“病痛”,“短命”的三大悲觀情緒之中脫離了出來,變成了一個後天養成的樂觀主義者。
既然覺得自己沒用,就做點有用的。世界怎麼大,難道還不能找到點自己能幹的事嗎?就算真的找不到自己能幹的事情,還不能現在去學嗎?
死有什麼可怕的?誰能保證明天不會死於飛來橫禍?索性還不如活一日快活一日是一日。死也要開開心心地死,死得有格調有心情有意義。
重點是有心情。
樂未來覺得,保持一個好心情,時刻能找到存在感是人活著的基本需求。
這種思想觀念被她完整地傳遞給了葉紅玫,所以葉紅玫才會主動加入星軌——她是這樣說服父母的:“我大概是不能跟姐姐一樣活到七八十歲的,但是我想要我活著的時候是有用的,是開心的,是對這個世界有價值的。”
“未來姐說人最可怕的就是找不到自己存在的價值,我覺得沒有人會比像我這樣的人更清楚地瞭解到這一點了。媽媽,我不知道死會是什麼一回事……不過我想象過很多次。如果這世界上存在死後的世界,不管是天堂,地獄,陰曹地府……我覺得其實都沒有那麼可怕。我從來沒有做過壞事,想來老天爺不會太過苛求我。”
“不過就是換了種方式繼續活。”
“我想象過的,最可怕的死,大概就是繼續像幾年前一樣,一直一個人躺在病床上,不同的是,這次再也不會有任何人來看我。姐姐,爸爸,媽媽,未來姐……我會一個人在一個地方躺到天長地久。”
葉紅玫輕聲說道:“多可怕啊。”
葉母沒想到女兒有這樣的想法,頓時極力安慰著。
葉紅玫卻搖了搖頭,制止了他們的安慰,而是開口說道:“所以活著的時候,我要努力地活。媽,人都是要死的,我大概比別人會更容易死一點。但是如果一直害怕,我就沒辦法好好地活了。所以我覺得我自己應該稍微勇敢一點,不去想太多關於死和生病的事情,活著的時候好好地活,用力地活,就算是那些對於我來說可能有危險的事情,我也想做做看。不去考慮生病和受傷的事情……媽媽你能理解我嗎?”
“這世界上有各種交通事故,但是喜歡旅行的人不應該止步於家門。這個世上有各種壞人和詐騙手段,但是我們也不能不和人往來……星軌的研究可能會有危險,但是隻要有一點希望,我就願意去冒險,去感受一下站起來是什麼滋味。”
葉紅玫最後依靠自己的力量說服了父母。
星軌的實驗在進行了一段時間之後,已經可以大體模擬真實的神經訊號。這對殘疾人的意義是巨大的,星軌的一位醫學博士甚至表示這個技術如果能夠發展起來,可以一定程度配合藥物對神經元系統進行刺激和復健,說不定就能創造巨大的醫學成就。
可惜這個想法目前也僅僅只是停留在理論層面。
星軌的研究順利,但是卻有公司的發展很不順利。
藝可倒閉了。
這家找了星澤多次麻煩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