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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風平浪靜的日子只持續到樸燦烈生日前一個星期。

那天晚上樸燦烈不知道抽哪門子風想來鹿晗上班的地方看看，他剛一走進一室燈紅酒綠的店裡，還沒來得及皺眉就看見了鹿晗正被一個高大黑人攬著腰調戲。鹿晗在樸燦烈進來那一刻其實就有了感覺，他偏著身子向燦烈的方向看過去，一雙靈動的眼裡無風無月，死寂得讓人心驚。這樣的眼神讓樸燦烈感覺很陌生，他怔忪片刻，最終五官皺起來，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一拳揍在那個黑人臉上，拽了鹿晗的手腕就跑。

兩個半大的少年在異國的街頭上奔跑，身後浩浩蕩蕩的跟了一群叫罵不迭的鬼佬。他們仗著對地形的熟悉花了半個小時左右就甩掉了追兵，最末兩人氣喘吁吁的躲在橋洞下。他們跑的急，一停下來喉嚨裡就氣血翻湧，這會兒開口說什麼都是一股子壓不下去的血腥味。

樸燦烈把鹿晗撈進自己懷裡，下巴擱在對方毛茸茸的頭頂上。

“你平時工作的時候，都這樣？”

他問話的語氣咄咄逼人，鹿晗閉了閉眼。用沉默來回答。

“錢就那麼重要？你為了幾張鈔票就能忍這種事情，你腦子進水了？”

鹿晗靠在他的懷裡，他的脊背貼著他的胸膛，身後傳來的穩定的心跳聲讓他原本已經躁動起來的情緒倏地平緩下去。

“別說了，你不懂。”

又是這個語調。樸燦烈有些煩躁，他兩隻手交叉著摟住鹿晗，那姿勢就是個小孩子摟著毛絨玩具宣告所有權的模樣。他的少年心性還在，畢竟也是沒到二十歲的人，現在做出這麼個賣萌求順毛的舉措，只讓人覺得可愛，斷沒有嫌惡的情緒。

“你總是覺得我什麼都不懂，可是你知道麼，我長大了。”

“……你為什麼，總是不能回過頭來好好看看我呢。”

他聲音壓得很低，難得聽到這小子說兩句軟話，鹿晗心頭微動，他在他的懷抱裡調整了一下姿勢，轉過身來捧起對方一張越長開越俊朗的臉仔細端詳了片刻，最後低下頭，嘴唇貼上他的。

鹿晗今晚穿了件寬鬆的套頭毛衣，這其實是樸燦烈的衣物。樸小公子處在發育期，個頭自然比鹿晗大了一圈兒，這時候一眼望去，鹿晗一大半的鎖骨坦蕩蕩的露出來，配著月光看起來是一種叫人抗拒不了的白皙細膩。他因為在夜店兼職的緣故其實還化了點妝，眼皮上菸灰色的眼影暈開來，襯出一抹動人心魄的嫵媚。但是鹿晗又天生一雙幼鹿般天真澄澈的眼，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在一個人身上交錯，呈現出謎一樣誘惑的美感。

他們就著一地月華接吻，這個吻破天荒的溫情。雙方都不急於進攻，緩緩地慢吞吞的交換著氣息，一寸一寸掃蕩過對方口腔的每一處細嫩。這個漫長的吻像是一味讓人上癮的毒，越是進行，越是欲罷不能。

樸燦烈把鹿晗摁在地上，兩人目光相對，他們的長得好不是一脈相承，但其實也多多少少透著些相似，兩人都是那種叫人打心眼裡看了覺得舒坦的端正長相。這個要緊的當頭，明明眼瞳裡倒映出彼此意亂情迷的樣子，實際卻剋制守禮的連衣領都沒拉下來半分，簡直是對不起這天時地利人和的場景。

鹿晗最終在這一吻結束的時候醒了，他猛地支起半個身子，恍然才發現方才的情動，根本只是場舊夢在作祟。他果然還是放不了手，不管是對樸燦烈，還是對他自己。鹿晗嘆了口氣，把臉埋進枕頭裡——他想逃避現實的時候總是採用這種消極的裝鴕鳥方式，不能治本，所以日後再來揭傷疤的時候，總會一陣一陣鑽心的疼。

他清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