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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好說了。”

天漸漸深下來,兩人原本在一處殘林之內,此刻天一暗,彼此就只能靠著火光視察周遭的變化。

確定了周圍沒有人跟來,兩人就折原路返回,龍宿欲熄了手中從火篝中取出一根枯枝,卻被劍子攔住。劍子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那根枯枝重新放進了火篝裡。

“火滅了,升起的煙能引來那些死士。雖然是廢了些力氣,但能避免,還是儘量避免。”

龍宿眼底卻是笑意正濃,這倒叫劍子感到奇怪。

劍子不知道,在他將那根枯枝放回火篝的時候,龍宿看到劍子上面也是半彎的竹子,與那時也是半彎的劍子正好是一個樣子,竟在夜色深沉中,分不大真切。

2016。01。24

☆、Chapter8 窮途·陌路(2)

龍劍

迎著落日,一匹棕色烈馬上,穿藏青色胃胄,黑色長靴在馬鐙內,日光照耀顯得有些刺眼。馬背上的少年,黑眉間略顯英氣,如墨的發端間卻有幾縷白得徹底。

在落日時,馳騁於草原上,是他每日做的事情。

少年是南方的,母親因生父犯罪被髮配到這裡,幹得都是粗活和累活。漸漸十指長出了摸上去不大舒服的繭子。少年也時常幫母親做事,母親得出些空閒時間,之後和一名時常照顧他們母子兩人的青年成了婚。

青年對他們母子很好,將原本少年母親做的事情分去了大半,讓她可以照顧剛剛九歲的孩子。

母子習慣了北方遊牧的生活,少年十二歲時,青年教他騎馬和狩獵。

青年的手法看上去十分老練,應該是從前就是個獵手,或者說是生長在草原上的,不像是和他們一樣被連累的親戚。在少年的再三提問下,青年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他說,京都是他真正的家鄉,但是一場變故,他長在了草原,父母的口音保留著,既能和草原人民交談,也能和京都來的交談。

他說,那片故土,從來沒踏上過,只是聽聞。

少年聽了後,毅然的說:“我帶你去!”

青年只是笑了,笑聲傳得很遠,把對過準備羊奶的婦人嚇到了,還好,沒把手中的羊奶給翻了。

良久,青年略微俯下身子,問少年:“你怎麼帶我去?”

“學好武功,騎馬帶你去。”

“好,我等著!”

三年後,一個名字從草原傳到了京都壑國國君的耳朵裡。

國君當即下令將母子兩人迎回,少年和母親都沒有答應,反倒是提出了:“若國君答應他能隨我們一同回去,我們母子絕對服從國君指令。”

來人看僵持不下,只好回去將他們原話告訴國君,沒想到本來以為國君會慎重考慮,結果卻是立即答應,並要他們準備好車架迎人回國。

這是壑國立國以來發生的第一件國君迎罪臣家眷的事情。

是以,當時鬧得滿城風雨,差點,叫他們三人回不來。

少年真的照三年前承諾的那樣,騎馬帶著青年進了這片他第一次歸來的故鄉。

要說國君能為了一個名字,這麼大張旗鼓的將人贏回來,自然少不得圍觀的人多些。他們都想看看這位被國君重視的青少年長得什麼樣,而真的見到了,卻是一片靜寂,靜得能聽到馬蹄在塵土飛揚中發出的陣陣聲響。

那是和他父親相似的臉龐,而頭髮卻是白得差不多了。

蘇相,在壑國最得聲名。

而被人陷害,晚年在牢獄之中渡過,聽說最後在國君徹查將他釋放前因舊疾復發病死在了牢中。國君懊悔不已,竟因此而病倒,處理事務的權力也慢慢全都交給了掠羽。

怎麼彌補過失呢,當然是要找到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