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有一絲失落,屠蘇望著他稍顯孤單的背影,鼻子微酸。不受控制般的屠蘇幾步大跨步走到他面前,與他面對面直視他雙眼道“師兄,你也不必太難過。就算你回了天墉城,也可以常下山看他。只要人活著,便可常相見。”
對於最後一句,陵越深有感觸,他微微笑了笑,拍了拍屠蘇的肩膀,語氣帶著欣慰,“你說的對,只要他還活著,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一句何嘗不是對屠蘇說的,當初他問屠蘇可願與他一同修煉成仙體,想的不過是能幫他抑制住煞氣好讓他活著。隨著年歲增長,屠蘇體內煞氣越發難以控制,他緩解不了屠蘇煞氣發作時撕裂骨髓般的痛意,也無法減少他與煞氣對抗時的掙扎絕望,陵越唯一能為他的便是不斷提高修為,如師尊般可用自身法力相助屠蘇,即便需要閉關多年亦無悔。
陵越望著他,目光沉靜如水,屠蘇眼看他越靠越近,心下一凜,不由極快的往敞開的屋外看了眼,那神色倒有幾分慌張無措。
陵越笑的越發溫和,嘴角那弧度更彎了幾分,他蹙著眉揚著唇,假意責怪的盯著屠蘇問道,“你慌什麼?”
他的眼中隱有一簇火苗燃起,空氣中好似響起了輕微的噼啪聲,如擂鼓般敲在兩人心間。
他們已有幾日未曾這般安靜的獨處,江都那幾日的柔情繾綣此時想來倒覺得遙遠的很。
陵越嘆口氣,斂去眼中太過直白的渴求,自嘲般的笑了笑,“今日方知故人誠不欺我。”
今日受到的衝擊太大,屠蘇尚未明白師兄何出此言,便又聽他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師兄倒是體會了一把。”
他這情話說的理所當然,也不顧屠蘇聽到作何反應,好似這話說的再恰當不過。
乍一聽此話,屠蘇黑亮的雙眼倏然睜圓,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微張著唇瞪著陵越,半晌未開口。倒是陵越覺得他那呆愣的模樣可愛的很,露出個別有深意的笑容來。
師兄雖未說過驚天動地的情話,他卻不曾覺得遺憾過。他們兩人間,有些話不必說。今天,屠蘇方才知道,原來師兄若是說了,他亦是喜歡聽的。
他終於回過神來,體會出他話中意思,耳根處不由一紅,雖極力保持鎮定,臉上卻火燒火燎般的熱了起來。
如今他能控制住煞氣,卻控制不住自己最真心的反應。
陵越看他燒紅一張臉,緊張的額頭上亦冒出汗滴來,越發往前走了一步。
兩人本就離的近,他這一動,兩人便眼睛盯著眼睛,鼻尖碰著鼻尖。
若他微傾身,那唇便貼到了屠蘇的唇上。
想到此,屠蘇頓覺口乾舌燥,他垂著眼眸小心的舔了舔唇角,睫毛不停輕顫,人亦不覺抖了起來。
他在緊張,一副引頸待割的模樣,陵越不知自個眼下該露出何種表情才妥當,似是想笑,卻更想吻他。
他如此想,便如此做。
這事若是下了決心,做起來最簡單不過。
先是蹭了蹭他鼻尖,察覺到他氣息已亂,陵越輕笑了聲,長長的睫毛刷過屠蘇眼角,惹的他不停眨眼。
陵越越發輕笑不停,聲音悶悶的,卻是從心田發出,讓人不由軟了心,中了情。
屠蘇額頭汗溼一片,雙手不自覺的拽緊陵越衣衫,渾身輕顫不止。
陵越低嘆一聲,抵著他額頭道,“屠蘇,你要習慣!”
這事哪能說習慣便習慣,他倒也不給他個時間適應,做的越發順手起來,這青天白日的連門也未關,也不怕蘭生他們闖了進來。
他雖仍有些緊張,卻仍是開口道,“好。”
“就這麼聽師兄的話?”陵越挑高了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中滿是戲謔。
屠蘇直覺反駁,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