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頭……神龍?”沐槿衣眼神複雜,喃喃低語:“它竟然當真存在。”
“不僅如此,那異獸對你,似乎頗為恭敬。”藍婧思忖好一會才想出了這樣的說辭,她實在是不知該怎樣描述那雙頭巨蛇與沐槿衣之間詭異的氣氛與相處,那看起來就像……就像是寵物與主人!這樣的形容非常怪異,可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別的形容,那異獸繞著槿槿轉圈,又用腦袋拱她,可不就是寵物與主人示好的動作嗎?
“死去的唐老太太也親眼所見,那雙頭巨蛇將你托出水面後便遁入水下離去了。你溺水多時,卻毫髮無傷,槿槿,你不覺得奇怪嗎?”
一直到與大祭司來到了苗寨入口,沐槿衣腦中仍盤旋著臨走前藍婧的疑問。雙頭神龍竟然當真便存在於禁地中嗎?她想起那次與唐小軟等人忽然被巨浪捲入水中,亦曾模模糊糊看到一道巨大的黑色怪影,更如藍婧所說似是長了兩顆頭顱。所以,那上古的神物果然是千年來一直鎮守在禁地裡嗎?那麼,它究竟又是為了守護什麼呢?倘若只是這一方百姓的安危,如今苗寨有難,為什麼它卻毫無動靜,而卻會為了自己區區一個外族人的性命出面相救?難道,她真的便是大祭司所說的什麼聖女轉世?
她想不明白,索性便將這事與大祭司說了一遍。大祭司聽罷道:“她沒有看錯,雙頭神龍自千年前便鎮守在禁地之中,傳說是為了看守一件至邪至惡之物。雙頭神龍早已通靈,更曾與昔年的聖女滴血相認,我問你,你那時可曾受傷流血?”
“當時為了救人,好像是被水底的硬骨刺傷了。”沐槿衣思忖道。
“那就不會錯了!一定是雙頭神龍認出了你來,所以才會救你,才會放過入侵禁地的人啊。”大祭司激動地說道。“你不僅有虎神護體,更有雙頭神龍滴血相認,槿衣啊,你當真便是我們等待千年的聖女啊!”
沐槿衣見她一臉的激動,心中卻有些複雜難言起來。她並不是排斥這所謂的聖女身份,也並非害怕這背後所牽連的危機以及需要承擔的責任,她只是突然無由來地感到一陣抽空般的茫然,非喜非悲,非怒又非殤。
大祭司見她沉默,於是收斂了情緒,輕輕拍一拍她的手背:“我知道你如今會覺得不可思議,不過,等機緣到了,你就會全都明白了。”
沐槿衣嗯了聲,不再多說。
大祭司無法走路,要靠一輛木頭輪椅推行,她雖眉目慈和,卻天生一股神聖的威嚴,也因此她與阿罌離開時,阿壘手下很多人都看到了她,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此時她又堂而皇之地回來了苗寨,守衛見了陪同的沐槿衣,正劍拔弩張,一見她身後坐在輪椅上的大祭司,個個都遲疑著放下了武器。
大祭司溫聲道:“阿壘呢?你們去叫了他來見我。”
一個守衛猶疑著應了,轉身跑開。另一個用苗語說了幾句,沐槿衣聽得明白,他是在說:大祭司,你身旁這女人可是咱們寨子裡通緝的犯人。無奈搖了搖頭,耳聽大祭司道:“你也是被人迷惑,虎神有靈,不會怪你大不敬之罪。”
守衛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兩人,正要再說什麼,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沐槿衣抬眼望去,見那阿壘,便是桑坤老者的兒子一路小跑著趕了過來,神情無比複雜地看了眼她,又望向大祭司。
大祭司道:“你來得正好,我問你,阿蘿人呢?”
阿壘囁嚅著道:“大巫師她……她……”
大祭司神色未變,卻不怒自威。“說。”
阿壘臉色灰敗,低聲道:“大祭司別為難我了,大巫師她……她老人家行蹤一向隱秘,我又怎會知道?”
大祭司凝神看了他一眼,驀地轉動輪椅上前,一把扼住了阿壘的手腕。阿壘頓時落下汗來,痛哼一聲。大祭司隨即鬆開手來,搖搖頭:“惑心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