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頭看向了無花,僧人這時候已經重新站直了身體,相比於自己方才那一瞬間的心悸,對方平淡得如同方才只是一種最平常不過的交流。
而事實,也確實是再正常不過的說話。
陸遠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自在的楚留香,又看了一眼付臻紅,本來就沒有什麼耐心的他,頓時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考慮好了沒?」
付臻紅道:「好。」
陸遠聞言,挑了挑英挺的眉,伸出手朝著付臻紅攤開,「那就拿來吧。」話落之後,他又接著補充了一句,「順便說一下你們要找的人具體特徵。」
付臻紅和楚留香對視了一眼,然後付臻紅將佛珠取了下來,與此同時,楚留香也很快用幾句話將小男童和那婦女的具體外貌形象包括衣著等描述了出來。
陸遠聽了楚留香的描述,只思忖了十幾秒,便很肯定的回道:「是沐流兒和他的阿母。」他動了動掌心,「佛珠給我,我帶你們去找那兩人。」
付臻紅見狀,便把佛珠遞到了這男子手中。
陸遠看了看手中的佛珠,用手輕輕掂了掂,與他這滿是薄繭又有些粗糙的手相比,這佛珠乾淨又剔透,像是兩種天差地別的極端。
由於這佛珠一直掛在這僧人脖頸的緣故,此刻他的掌心處,能非常清晰的感覺到佛珠上殘留的餘熱。湊得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夾雜蓮花香氣的檀香。
陸遠握緊了手中的佛珠,他抬了抬眼皮,不急不慢的說道:「走吧,我帶你們去。」
南街雖然是天倉縣的貧民區,但其實佔地面積挺廣,兩邊的房屋破舊,有許多複雜的小巷道。陸遠和那個粗眉毛走在前面,付臻紅和楚留香跟在這兩人的身後,至於另外幾個人,陸遠並沒有讓他們跟上來。
楚留香並不擔心這兩人會出爾反爾,或者是故意引他們到某個地方,他能看出來粗眉毛是個只會些三腳貓功夫的人。至於這帶路的領頭男子,雖然武功似乎並不弱,但他和無花兩個人,還不至於在這人身上摘跟斗。
陸遠走在最前面,感覺到身後的視線,冷笑了一聲。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佛珠,帶著付臻紅和楚留香走了大概半小時的路,然後在一處十分破舊的小道觀前停了下來。
「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裡面。」陸遠說道。
楚留香聞言,看了一眼付臻紅。
付臻紅對他點了點頭。
楚留香對陸遠說道:「你帶我們進去。」
陸遠輕嘖了一聲,倒也沒有說什麼,率先就走了進去,楚留香和付臻紅緊隨其後。
不一會兒,他們便在一處用稻草編織的床榻上看到了一位身形消瘦的婦女。這婦女面黃肌瘦,唇色發青,髮絲凌亂,正閉著眼睛躺在床墊上,
楚留香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子,正是幾月前他在花燈會上遇到的那個牽著小男童的婦女。
「是她嗎?」付臻紅問楚留香。
「是她。」楚留香說完,幾步走了過去,他走到床榻邊,卻發現這婦女氣息微弱,差不多已經是處於一種瀕死邊緣,就剩下一口氣還吊著。
雖然很想問清楚事情緣由,但楚留香也並沒有立刻叫醒這婦女,他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那個叫做沐流兒的小男童的身影。
陸遠道:「沐流兒的話,這會兒應該是到山上給他阿母找採藥了。」說完,他瞥了一眼病殃殃的婦女,有些譏諷的對楚留香說道:「怎麼,不忍心叫醒她?」
楚留香沒有回答,只是重新把看向四周的視線收回,目光停在床榻上的婦女臉上。楚留香還記得幾月前,看到這個婦女時,對方雖然身形瘦弱,卻精神很好,看不出一點病重的跡象。
如今不過兩個多月,卻成了這幅樣子。
時光變遷,多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