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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逆光中這冷艷絕塵的神使,卡爾斯伏恩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為了儘快與祭司們回合而選擇抄近路的做法使得他見到了沒有帶金面具的納芙蒂蒂。

他見到了這位神使大人的真容。

或許是因為剛潔身完的緣故,納芙蒂蒂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長袍,金色的髮絲隨意的披散著,沒有佩戴任何華麗的飾品,卻反而更有了一種不可觸及的聖潔。

卡爾斯伏恩注意到了這位神使的眼睛,比天空還要蔚藍,是海的顏色,深邃幽冷。

在他發現對方也在看著自己後,卡爾斯伏恩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付臻紅的目光落到這位天選的身上,十歲左右的少年,身體才剛剛開始抽條,或許是因為常年不出居所的緣故,他面板的顏色比一般的埃及貴族都還要白一些

付臻紅注意到他的瞳色是非常純正的琥珀色的,眼睛的形狀也比較細長,眼尾微微上挑,高鼻,薄唇,雖然現在五官還未完全長開,卻已經能窺見長大後的模樣會是一種有些邪氣的俊美。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讓付臻紅關注的,他的視線從卡爾斯伏恩的面部上移,最後停留在了對方那沒有一絲頭髮的腦袋上。

[小紅啊,這是個小光頭。]弱雞系統的聲音在付臻紅的腦海中響起。

[都是光頭,你說這卡爾斯伏恩長大之後會不會就是第二個聖僧?]

[不會。]

每一個天選都是不可複製的,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更何況,東方西遊世界裡的陳禕是真正的高風亮節,不染俗塵,而這個卡爾斯伏恩,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照面,付臻紅卻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小光頭眸底深處還未藏匿完全的狠勁和野心。

這可不是一個淡泊名利、且甘於平凡的人。

更何況古希臘的祭司和東方的僧人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概念,若硬要為卡爾斯伏恩冠上一個「僧」字,這小光頭無疑是滿腹心計的邪僧。

付臻紅抬起手,對著還有些怔愣的光頭小少年輕輕勾了一下手,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你過來。」

卡爾斯伏恩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思忖了幾秒後,依言走到了付臻紅的面前。

付臻紅垂著眼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只到他胸口的光頭少年,用微涼的指腹捏住了少年的下頷。

感覺到少年因為他的動作而瞬間變得僵直的身體,付臻紅臉上淡漠的神色未變,只不疾不徐的說道:「小傢伙,窺探神使沐浴潔身的人是會被處以絞刑。」

付臻紅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卡爾斯伏恩身體微怔,幾乎是下意識就搖頭解釋道:「我並不是有意的。」

「嗯。」付臻紅鬆開了捏住光頭小少年下巴的手,細膩圓潤的指尖在對方那被匕首劃破的臉頰處輕輕滑碰了一下:「所以我只是小小的懲罰了你。」

他的聲音平緩,簡單的一句話卻充滿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卡爾斯伏恩敏銳的感覺到納芙蒂蒂和他所聽到的那些傳言有些不一樣,但是眼下他還無法冷靜下心緒去思考這份不同究竟具體是什麼。

因為此刻,他臉頰除還滲著血的傷口明明該是火辣辣的疼,然而卻因為納芙蒂蒂指尖的觸碰而變成了一種怪異的酥麻。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極其陌生,他想要遠離,但是雙腳卻又像是被什麼東西牢牢黏住了一樣,根本挪動不開。

直到很久以後,卡爾斯伏恩才明白,那黏住他雙腳的是他內心那份想要親近神使納芙蒂蒂的悸動。

付臻紅看了一眼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索中的卡爾斯伏恩,他收回手,什麼話也沒說得戴上金面具離開了這片聖湖。

奧佩特節的銅鼓聲已經敲響了一次,他繼續待在這裡無疑是在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