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紅將視線轉向了利箭射過來的方向。
只見一個身著玄衣的男人正騎著一匹高大壯碩的駿馬朝著他這邊過來。
射出那兩把長箭的良弓被這個人掛在馬側,他身著一身龍紋玄衣,黑髮隨意的披散著,英俊的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然而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一種不可忽視的等級威壓和獨屬於上位者的絕對震懾。
這個時候,其他人也終於反應了過來,連忙緊張的跪下,而冀州侯蘇護則迅速上前,在帝辛的馬邊跪下行了一個君臣之禮:「蘇護見過大王。」
帝辛並未看他,只是擺了擺手,算作回應。
他駕著馬一直來到付臻紅面前才停下。
帝辛的身材本就高大挺拔,他的坐騎也比一般的良駒更威風凜凜,此刻,他坐在馬上這麼停在付臻紅面前,幾乎將陽光全部遮擋。
從他身上投下來的黑色陰影籠罩在了付臻紅的身上,如同把付臻紅這個人完全圈禁在了他自己的私人領地中。
付臻紅不喜歡仰視別人,但為了攻略,現在的他是妲己,所以暫時沒有選擇脫離這個人設。
他抬起眼眸,看向逆光中的商王帝辛,這位無論是在封神演義裡還是在歷史記載中都異常出名的王者,模樣看起來相當的英俊。
英挺的劍眉,小麥色的肌膚,黑白分明的瞳孔裡帶著桀驁不馴的自傲和獨斷。
付臻紅在打量著他的同時,帝辛也在打量著付臻紅。
他的視線落在付臻紅的身上,目光在付臻紅的臉上一寸寸移動,片刻之後,才居高臨下的說道:「孤王的妲己,怎麼能送別人東西?」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並沒有等付臻紅回答,或者說他本身就不在意付臻紅的任何回答,然後他就這麼坐在馬背上,唇角微微勾了勾,朝著下方的付臻紅伸了出手
第7章
付臻紅看著帝辛朝著自己伸來的手,這隻手很大,手指修長,掌心上有著一層薄薄的繭,那是常年握著兵刃留下的痕跡。
也就是這樣一隻手,有著足以摧毀堅硬磐石的狂瀾之力,每一條紋路每一寸紋理都無不透著一種強悍而又流暢的渾厚美。
這是一隻君王的手,也是一隻在戰場上收割著生命的霸主的手。
帝辛是一個天生驕傲的王者。
此刻,即便他做著一副邀請付臻紅上馬的姿態,但身體卻沒有移動半分,依舊坐姿挺拔的立於馬背上,未曾俯身,只是眼眸低垂了下來,漆黑的瞳孔凝著下方的付臻紅,眼神中帶著一絲興味,安靜的等待著付臻紅將手放上來。
帝辛這個高度,付臻紅需要站起身來,才能觸碰到他的手。但付臻紅最初的說辭就是自己扭傷了腳,不方便動彈。
顯然這是帝辛故意的。
付臻紅沒有起身,只是抬著頭看著帝辛。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
四周變得極其的安靜,被射穿手腕的探子咬著牙忍痛給自己做著包紮,蘇護等人也一臉緊張的盯著付臻紅這邊,唯恐捉摸不定的商王會突然動怒。
一秒,兩秒,三秒……
直到五秒之後,帝辛的眉頭微微擰了一下,正準備開口說什麼的時候,付臻紅才不急不慢的扶著背後的樹幹,借著這支撐力站起了身。
他站直了身體,將手放在了帝辛的手掌心中。
兩人的掌心面板相貼的這一瞬間,付臻紅感覺到了從帝辛面板裡散發出來的熱度。
這熱度比一般人的溫度更高,而付臻紅的體溫則是比常人偏低,正是因為這樣的偏差,他更覺得帝辛掌心的熱意有種像火一樣的滾燙。
如同要將他灼燒一般。
付臻紅心裡想著,臉上卻不動聲色。
帝辛握緊了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