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以後別在外面洗澡。”
“這可不行。”李一川把手機夾在肩上,慢條斯理地穿衣服,“誰知道我要在外面呆多久。”
不提這還好,一提這靳霄就咬牙切齒、勃然大怒,胸口氣得悶悶的疼:“說得跟我非要趕你出去似的。”
李一川頓了頓,很明智地沒有接這個話茬,轉而低聲問:“好了,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靳霄扭開臉,哼哼哼地說:“給個提示唄。”
他這一句話說得又快又模糊,李一川沒聽清,愣了一下說:“什麼?”
“叫你給個提示!”靳霄眼睛得意又亮亮的,翹起腿,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門板,聲音卻很不滿,“一點提示也沒有我猜個屁啊。”
“……哦,提示。”李一川側過頭想了想,似是也覺得沒有提示,他可能一輩子都要呆在外邊兒,就很爽快地說了,“三年前你在生日會上說的一句話。”頓了幾秒,又補充,“對一個男人說的一句話。”
“三年前?生日會?男人?”
“嗯。”李一川平靜說,“好好想,認真想,我先睡了,晚安。”
說完,不等靳霄追問,徑直按斷了電話。
靳霄沒時間跟他計較,從洗手間出來以後,一直在小聲嘟囔:“三年前……生日會,對一個男人說的一句話……”
可他三年前生日會跟太多男人說了話啊!
這種提示跟沒提示有屁的區別!
靳霄又想揍人了,陰著臉很不開心:說來說去還是第二種情況……就是嫌他煩、想跟他分手。
“不一定。”酒吧老闆再次推給他一杯Manhattan,“之前給你說的理論,是建立在對方敷衍你的基礎上,這次他卻將理由精確到了時間、地點、人物,就說明他不是在敷衍你,而是真的希望你能想起來。”
靳霄又是一口悶完,聲音鬱郁:“我也是真的想不起來。”
“好好想,認真想,一定能想起來的。”酒吧老闆說了跟李一川一樣的話。
靳霄只好抱著頭,趴在吧檯上,恨恨又委屈地想。
幾分鐘後,他突然靈光一閃,猛一拍檯面:“我想起來了!”
“說說看。”
“…………三年前生日會上,我去廁所放水……好、好像……誇了一個男人屌大?”
“……”
“當時誇完李一川就進來了,我也不清楚他聽沒聽見,就當他沒聽見了……”
“…………”
“不會是為這事兒吧?”靳霄撐著開始酒勁上來的頭,困惑地問。
酒吧老闆面無表情:“你可以去坦白試試。”
於是靳霄就去坦白了。
他撥了李一川電話,歪在吧檯上,半眯了眼睛等接通。
這一次對方接得更慢,在靳霄要倒下吧椅的那一瞬間,才慢吞吞接起,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又怎麼了?”
“哦我好像知道為什麼了,”靳霄偏著臉,拖長了聲音低低地笑,“是不是因為三年前我在生日會上誇了一個男人屌大?”
“…………”
“嗯?”
“………………”
見他不說話,靳霄很茫然:“是不是你倒是說啊。”
“誇男人屌大?”李一川淡淡、一字一頓地說,聲音全然沒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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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川:呵,呵,這筆賬以後再算。
ACT。4
換作平時,靳霄要聽見李一川用這種語氣說話,尾巴肯定早翹上了天,一邊得意一邊嫌棄地刺他:“喲,吃醋啦?”
但現在,他的腦袋已經被酒精糊成了一張大餅,不僅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