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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的人,同您父王的人,本來就不重合。您一門心思地要做人上人,卻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叫我怎麼敢同您一起?”

水汲這人,想來在孃胎起就沒過過什麼好日子,他生母又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侍妾,沒什麼教兒子的大本事,既然義忠老千歲壞了事,皇陵偏遠,能吃飽穿暖都不容易,家裡女眷一個個地典當偷藏起來的財物的不在少數,自然不捨得給他請什麼先生。如今雖然回了京,人情世故一概不通也就罷了,連局勢也看不清。水浮就有本事不動聲色地把他拉進自己的陣營,而允郡王,怕是連三殿下的零頭都比不上。

林沫覺得慶幸。雖然水汲一直以來都是皇孫身份,如今更是被封為郡王,然而又有什麼呢?

皇帝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打一生下來就揹負了不詳的預告的孩子,被幾個王爺當做武器來攻擊自己的父親的孩子,被太上皇斥為“何所用”的孩子,便是留在王府裡又能如何?只怕當今強留了他,也做不得皇帝了。當日裡,皇帝摔死了奶孃的兒子——而奉命抱養他的奶孃,聞此訊息痛不欲生,縱然忠心耿耿,也起了旁的心思,只是到底淳樸,沒捨得掐死摔死,而是放到了河裡,任由他流去了,只是皇帝既然有那份逐鹿的心思,又怎麼會真是溫良無害的人?除了奶孃外,自然也有別的心腹人看管著小兒子,見此情景,忙追了出去——幸而沒追多遠,就見到了打太醫院當了差回家的林清,挽了衣衫去撈河裡的幼兒,將他帶回了家。

那奶孃自是沒了活路,而那位心腹,便在林家做了個小小的管事,看顧他直到如今。

他何其不幸,又何其幸運。若當初收養他的不是林清,而是那位懷著怨恨的、大字不識幾個的奶孃,他如何做到如今的地位!那時候,便是聖上有心彌補,給個良田千頃一官半職的,他多半也如同水汲現在這樣,被幸運衝昏了頭腦後,便越發地不滿,想要連原先的份一併收回吧?

而這位允郡王,眼裡只看得到他正得聖寵,如日中天,位居要職,有的是人奉承,卻想不到,他的根基也不深。最重要的是,他壓根跟什麼義忠王府,沒有任何關係。即便是有幾分聯絡,這麼多年過去了,追求的東西也不一樣。

只是林沫卻也懶得提點他。

有些人可以利用,有些人卻是會惹禍上身的。

林沫聽著帳篷裡細微的聲音想著水汲,忽的想起了一件事:“我今天睡在北靜王這兒?他睡哪兒?”

鄭力回道:“北靜王讓把您放到他帳篷裡的時候,奴才就問了他,他說您與小衛大人同住,很是不便,就安置在他的帳篷裡,他自己隨便去哪裡都無妨的。像是韓王殿下邀他同住了。”

大殿下向來愛結交人才,會邀他同住,秉燭夜談什麼的也不稀奇,只是林沫有些好奇,往常皇帝倒也經常圍獵,但多半要留幾個皇子在朝裡監國,這一趟卻是承恩侯與幾個內閣相爺一道商議處理,有難以裁決的,快馬加鞭地送來圍場,幾個皇子俱在,不知道要考較些什麼。

思及水溶說的今夜要出事情,不覺心裡癢癢的。

他從來不嫌事情多,事情大。所謂不破不立,如今這樣四平八穩下波濤洶湧的局面已經持續太久了,皇上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可是為了粉飾太平,還沒有開始動手,但若是有了一個由頭,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把最上頭的瘤子去了,要動那些老臣,就能變得簡單些。

他下午對皇帝使得苦肉計,雖然拙劣,但還是管用的。做皇帝的,稅銀給底下的人貪去了好還是充上國庫的好?誰都有決斷。只是把握住機會,才能成事。而若要成大事,除了把握機會外,更要製造機會。

眼下就有個好機會。

林沫這麼想著,倒也打發了些時間,過了半晌,水溶一直不回來,他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