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祝掌門,阿彌陀佛,失禮失禮。”空幻合十致禮,祝童馬馬虎虎回個禮,到黑衣人身邊蹲下,湊近她耳邊:“你還好嗎?”
“死不了。”黑衣人把手裡的枯藤塞進祝童手裡;“和尚有古怪,小心。”
“為什麼我要小心?周圍那麼多眼睛看著他們,該小心愛惜羽毛的是他們。”
祝童笑著把一段枯藤塞進嘴裡,還佈下**陣;只這一會兒,蝶神已然昏昏欲睡;他需要一點時間讓枯藤的藥性被蝶神吸收;但願蝶姨的判斷不錯。
空幻大師知道祝童是智計百出的江湖騙子,卻沒想到他的謊話是張口就來,根本就不用打底稿。他回首四處檢視,沒發現任何有人窺視的跡象。
祝童根本就不給他思考的時間,抽出龍頭黑針在自己清明穴刺一針,又抽出鳳頭針刺進蝶姨胸口,還調侃道:“空幻大師,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他是誰啊?”
“他啊,法號無為,貧僧身前弟子。”
“無為師兄。”祝童站起來,走近無為伸出手。
他剛才已經探視過,蝶姨被無為傷到大穴,一時半會兒是治不好的,鳳頭針只能刺激蝶神醒來;但是蝶姨把手靠近他施針的手,將一粒潮溼的活物塞進他手心。
無為還以為祝童對他剛才暗算黑衣人不滿,要藉助握手禮給他教訓,也伸出右手與祝童握在一起。他對自己修煉的功夫很有信心,加之祝童已是江湖名人,一品金佛作為大門派,對祝童的功夫有翔實的分析。
卻沒想到,祝童只是與無為的手一接觸就收回,摘下眼鏡仔細的放進口袋,倒退兩步凝視著他:“無為無不為,按照佛家的因果報應之說,你該為你剛才的無恥受到報應。”
“你……罪過。”無為感覺一股酥麻從右手迅速攀升到胸前,看到祝童眼裡射出的一點黑芒,再說不出任何語言,痛苦呻吟著捂住胸緩緩坐下。
空幻沒想到,祝童竟然在自己眼前對無為下手,更沒想到雙方只接觸一點,無為就顫抖著軟倒在地,與大火輪作伴。
“罪過罪過,讓大師弟子受苦了,讓大師臉上無光了。呵呵,這周圍山高林密,只要大師不亂說,我一定會保持沉默。”祝童抱起蝶姨,不理會空幻臉上陰晴變化,呵呵笑著轉身就走。
明明對方功夫稀鬆平常,只輕功高明,手裡還抱著個人;但是空幻就是不敢追過去,他是不知道,追上去有什麼用。
難道能把祝童殺掉?剛才對方說周圍有人窺視,空幻不相信,如今祝童說周圍沒人,空幻還是不相信。實在是因為祝童說的話本就自相矛盾,空幻在短短的時間內分辨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做騙子就不能婆婆媽媽,行事要乾淨利落,講道理要看時間、場合、物件。
這是老騙子的話,但是此時此刻,明顯是不需要講道理的。等空幻大師明白過來,自己也許能走得了,蝶姨可就危險了,誰知道一品金佛在附近還有幾人?
祝童如此想著,心裡正得意,眼前勁風突襲,一枚巨掌耀著瑩瑩肉光,巨石樣當頭印來。
“唵、嘛呢、叭咪、吽!雪坑轉。”索翁達活佛尚未現身,掌影真言已經斷去祝童的去路。
浩浩勁風中夾帶著雪粒,幾乎把周圍的空氣都凍結;祝童忍著不敢換氣,冰冷已經穿透肌膚,瞬間使他體內活潑潑的真氣變得凝重。如果胸前沒有鳳凰面具呵護,他能不能動彈就是個問題。
周圍瞬間換了天地,星空暗淡燈籠消失,祝童眼前一片瑩白,身前身後雪壁冰崖威壓處處;他用手試探一下雪壁,雪壁內傳來一絲酷寒把小騙子凍得暈頭轉向。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祝童只好急速旋轉著回頭,不轉就是死路一條。
索翁達活佛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