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井式為松井平志,已經用自己和兒子松井正賀的死把一切作了了結。井池雪美聽到松井式要切腹謝罪的訊息後,會變得恍然失措,她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去為父親和哥哥報仇。可以說,支撐她頑強拼搏的一根支柱被抽去了。
“先生答應了嗎?”松井式有滿懷希冀的問。
“我的做人準則和良知不允許我做介錯人,也不會眼看著一條生命由於自己的介入而歸於虛無。很抱歉,這次我幫不了您。”
松井平志已經丟擲誘餌了,祝童如果答應一定會在福華造船的談判中得到回報;但是,前有祝門三戒後有自己的心結,祝童不可能答應做介錯人。
松井式和松井平志很失望的離開了,祝童呆呆的坐在那裡,直到白家樹來訪才清醒過來;眼裡閃出一絲亮光,握住白家樹的手說:“我需要見回禾吉大師一面。”
“現在嗎?要吃午飯了。瀨清寺在牧場外,即使馬上通知他,也要一個小時才能趕來。你知道,牧場裡不允許汽車行駛。”
“請儘快通知他,我有要緊事。”
祝童堅持,白家樹只好匆匆趕去安排。
好吧,就讓回禾吉擔任這個介錯人吧。祝童決定把那種針法教給回禾吉,人家是職業和尚,更適合擔任這種角色。
回禾吉沒來,井池雪美先悄然走進來,說:“你要幫他?”
一夜沒見,祝童感覺井池雪美變得陌生了,她眼睛射出幽幽的暗光,就像夜貓的眼睛,裡面充滿了狂熱與憤怒。
祝童知道瞞不了,把井池雪美按坐在沙發上,抽出龍星毫刺入她頭頂百會穴,讓冷冽使這顆正在發熱的腦袋清醒一點。
“雪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祝童對蕭蕭使個眼色,讓她到外面看著點。
“我要看著他在我眼前呻吟!看著他流血!看著他被疼痛折磨!有什麼不對嗎?他和他兒子殺死了我的父親,我的哥哥。我難道沒有權利報仇嗎?”
“你有權利報復,但沒有權利讓他臨終前還要承受那麼大的痛苦。雪美,你已經做得很好,松井老先生已經以這種方式承認失敗。你應該對他表示敬意,如果有別的想法,會你手下的人心寒的。”
井池雪美冷靜了,忽然伏在他懷裡失聲痛苦。小騙子只能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背,緩解激動的情緒。
好久,井池雪美才安靜下來,抬起頭看著他:“李先生,我感覺你……。”
“什麼?”祝童問;井池雪美眼睛裡的狂熱消失了,只是,她又太冷靜了。
“沒什麼,松井平志把史密斯先生也帶到牧場了。我想,如果先生真的如此善良的話,也許應該真的回到醫院做醫生。”
“也許吧。”祝童不在意的笑笑;看來,井池雪美有受虐狂的資質,她似乎不喜歡正人君子李想,更傾心於喜怒無常稍顯邪惡的李想。
但是,自己是否表現的太君子了?這個狀態可不怎麼對頭,他的對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回禾吉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了,他知道祝童來到牧場的訊息,卻不敢在這個可惡的中國醫生面前露面。白家樹說祝童要見他時,回禾吉好一陣心驚肉跳。
祝童與回禾吉交談了半小時,關上門連午餐時間也錯過了,松井平志和井池雪美分別遣人來催促都被蕭蕭擋駕。
誰也不清楚兩人在半小時內都說了些什麼,反正臨走時,回禾吉大師顧不得身份,對李先生連連鞠躬感謝得一塌糊塗。唯一陪在他們身邊的白家樹,卻是一派真糊塗的樣子。
下午,祝童關上別墅的門不見客,直到夕陽落山時才走出來,正看到史密斯先生。
“親愛的李,看來,我拿到了一手好牌。”他倒是滿面春風,一派志得意滿的樣子。
祝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