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想知道,雪美是否知道?對於合聯船舶或福華造船,威爾遜夫人有過什麼暗示嗎?”
“在她的堅持下,我花大價錢為這個專案賣了一份商業保險。如果先生認有暗示的話,這應該算是吧。我當時並不同意,因為我相信先生。乾媽說,任何投資都會有風險,她是那家保險公司的股東。”井池雪美誠實的說。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月前,我從上海回來後,乾媽就來了。”
祝童點點頭,與來之前的判斷差不多,威爾遜夫人果然與雷曼先生是一夥的。
“還有個問題,雪美小姐,在你的印象中,威爾遜夫人做過類似的事嗎?我指的是,放棄一大筆唾手可得的收益,換取一份婚約?”
“我……不知道。”井池臉色微紅,可是她知道現在不是躲閃的時候;“十歲那年,父親帶我和哥哥去歐洲旅行,我在巴黎的一個聚會上第一次見到威爾遜夫人。父親和她以前就認識,可是我知道他們之間沒多少交情。也就是那次,威爾遜夫人說我是漂亮的小天使,堅持要認我為乾女兒。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她一直很照顧我。父親出事後,如果沒有乾媽,我可能撐不過那段悲慘的日子。”
祝童站起來在室內緩緩的踱步,仔細揣摩著井池雪美如今的心境,思索接下來的話該如何說。
井池雪美安靜的坐著,似乎也在等待一個重要時刻的到來。
“雪美小姐,我必須向你道歉。”祝童重新坐下,這次,他是半跪著,第一次在井池雪美面前低下驕傲的頭。
“我接受先生的道歉。”井池雪美顫抖著,她已經意識到祝童接下來要說什麼。
“請讓我把話說完。”祝童抬起來,眼裡第一次出現真誠的歉意;“雪美小姐,對不起,我愛的不是你,而是蘇葉。”
“我知道。”井池雪美握住祝童的手,艱難的說:“可是……只要先生能留在日本,你可以每月去一次上海。希望先生在愛蘇姐姐的同時,也愛雪美。”
“那份婚約有瑕疵,我根本就沒打算和雪美結婚。”祝童不管不顧,按照自己的心思繼續道;“所以我要對雪美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在這件事上讓雪美難堪。”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先生,您真的騙我了嗎?”井池雪美顫抖得更厲害了,她不想相信那份代表幸福的婚約,竟然是個騙局。
“對不起。”祝童再次低下頭;“瑕疵在於,我不該欺騙雪美小姐,因為一個特別的原因,我不可能讓雪美小姐有孩子。當時的我想,等到福華造船簽約,一切塵埃落定,我會到上海和日本最好的兩家醫院做生理鑑定。醫院的鑑定結果會顯示,我這輩子不可能有後代。因此,與雪美簽下的婚約等於自動廢止。三個月前我就知道了這個結果,千不該萬不該,用它來欺騙雪美小姐。”
“這樣啊……”井池雪美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她的表情裡有絕望,也有憐惜,還夾雜著一些怨恨和不甘。
祝童曾給了她一個美麗的夢。只是,醒來的也太快一些了。
“雪美小姐,我完全可以等,等到拿到醫院的證明就用不到我說道歉了。可是,如果我還是自作聰明的傻瓜的話,福華造船根本就不可能成局,我們之間的婚約也就自動作廢了。”祝童語氣一轉,把話題引到正事上。
“你有什麼證據懷疑乾媽?”井池雪美冷靜了,對祝童的稱呼也變了。之前,她一直叫先生。
“證據?”祝童苦笑著;“利益的世界從來就充滿了爾虞我詐,何曾有過溫情?沒小姐難道沒有想過,松井式老先生在在日本商政兩屆耕耘多年,有難以替代的影響力。沒有了他,井池財團在政界的人脈幾乎全斷了。我猜,以復仇的名義把松井家族逼到如今的地步,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