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保護你,這樣我才有臉去見你娘啊。”說到最後變成了喃喃細語。沉香無奈的看著趴在桌上的男人,但不可否認他的心動搖了。
那時沉香看著劉彥昌微白的兩鬢,不知為何眼睛酸了一下。
“爹,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沉香會像你心裡想的那樣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五歲的沉香作下了這個誓言。
他不是真的沉香,天規與他何干?楊嬋與他關係也不大,畢竟這十幾年來陪伴他的只有爹,說他自私也好,冷血也好,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前世他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大學生,沒有多少崇高的道德感。
但偏偏,那個男人的出現打破了他安逸的生活。
沉香和劉彥昌換了許多地方居住,即使那個男人偶爾回來看他,他也依然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
收回了回憶,沉香將男人塞進被窩裡,自己開始認命的收拾殘局。
哎,他可真是個孝順的兒子。
這日子就這麼過著吧,他現在在外界也是少有聲望的醫師,這之後他找個風水寶地開個醫館,然後湊合著度過餘生。
可惜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
沉香吊著死魚眼看著黑漆漆的山洞。無須懷疑,他現在被某個陰險狡猾的男人算計到了夢裡,然後他將被迫的與他可憐的娘見上一面。
至於那個陰險狡猾的男人,估計現在正在角落裡看著他的反應。
也許是這些年他的反應太過於平淡讓那個男人有了危機感,生怕他不按照劇本走乖乖的釋放天條吧。
沉香揉了揉眼睛,適當的表現出了驚訝與不知所措。他現在才十六歲,十六歲啊,還未成年啊摔,楊戩你就這麼壓榨童工的嗎?
心裡碎碎唸的青年按照提示找到了被壓在華山下的女人。沉香原本以為自己能心如止水,抱著敵不動他不動,敵一動他就溜的政策。但當他看到自家孃親時,他淡定不能了。
血脈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他明明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但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他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就是他的娘。
她過得並不好,一個人被孤零零的囚禁了十六年,失去丈夫和孩子,這個女人沒有被逼瘋真是一個奇蹟。
沉香看見了她眼底的痛苦與掙扎,但最後女人麻木了。她麻木的跪坐在那裡,就像一個亙古的化石,不為外界所動。
夢魘,絕對的夢魘。
沉香落荒而逃。
他躲在黑漆漆的屋裡,這一次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她為了救她拼了命的把他和爹送了出去,她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們,但是他卻放棄了她。
沉香鼻子一酸,想起了女人絕望的眼神,他狠狠的抹了把眼淚,第一次如此痛恨楊戩。
好吧,好吧,你贏了還不行嗎?
他知道那個男人是在逼他,但是他偏偏無法責怪他,因為這本就是他的責任,他無法推卸的責任。
沉香推開爹的屋子,他突然間想,劉彥昌沉靜了十六年他究竟在想什麼?他說,沉香是他的全部,等到他長大成人了他就徹底的安心了。
那麼安心以後呢?沉香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當即嚇得一身冷汗。
前世有一句話,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顯然這個男人的性子屬於前者,越是安靜的東西越危險,被壓抑了十六年會爆發出的力量足以燒燬理智。
沉香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既然他們愛著對方,而他又接收他們兒子的軀體,總要做點對得起他們的事情。
他這一生孤苦伶仃,總不能見著自己爹孃跟著他一樣孤苦伶仃。
沉香坐在男人床頭,他說:“喂,我決定去救娘。”
男人沒有動,沉香就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