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兄弟呢,這豈不是讓老爺顏面無存嗎?”
顧金梟哼一聲:“現如今你曉得你頭髮長見識短了?那個任明學不可小覷,你以後少招惹任姨娘,免得以後孩子們受你連累。”
唐氏撇撇嘴,低聲道:“曉得了。”
顧金梟站起來,一拂袖往外走,走到門口扔下一句話:“以後管好你手上的那些奴才,不要再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要是再出事情,你也別管家了,將這個家交給我娘管吧。真是,我娘一把年紀了,想讓我娘清閒也是不能,你到底怎麼做媳婦的?”
唐氏囁嚅,再次支支吾吾說了句:“……曉得了。”
她站起身,送顧金梟出去,回來整個臉都青了,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抄起炕桌上的茶盅,剛想舉起摔下去,可想到老爺沒走遠,要是聽到她摔茶盅,恐怕又會更加不快了,便又把茶盅放回去,使勁兒攥著茶盅,就好像要把茶盅給捏出水來一樣。
顧金梟在榮樂堂親自動家法懲治了江嬤嬤的事情次日就在顧府裡面傳開了,畢竟江嬤嬤以前一直都是太太跟前的紅人,府裡面的下人們大多數都不敢得罪她的。如今她做的貪墨顧府的銀子以及算計嘉宜的事情一起傳開,而且她還被老爺親自動家法打得昏死過去,最後一家人都被攆出府去發賣了,這訊息不啻於在一個平靜的池塘裡扔下來了一塊大石頭,給顧府上下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有不少人都紛紛議論此事。
嘉宜是次日家學裡散了學後回屋,小柳兒和山茶圍著她,七嘴八舌地告訴她的。
聽了她們的話後,嘉宜暗自在心中稱快,不過面上還是淡淡的,說:“你們不要這樣幸災樂禍,叫人看見了又不免會有閒話。”
小柳兒立即壓低了聲音,樂呵呵道:“姑娘,這就是報應,那個香冬現如今沒了那個有勢的姑姑,估計再不敢在這府裡橫著走了。老爺也算心善,沒有把江嬤嬤在這府裡當差的親族一起給攆出去,只不過攆了她一家人而已。我今日可碰見了香冬一回,再也沒有往日那趾高氣昂的摸樣,如今走路都是垂著頭,縮著肩膀,靠著路邊兒走呢。”
“大概她也怕有人會把她做出的那些橫行欺負人的事情捅出來,跟江嬤嬤扯上關聯,然後老爺知道了,也把她們那一家人給攆出去。”山茶笑著接話道。
嘉宜捧著茶慢慢喝著,這一次江嬤嬤被整治得如此慘,況且又這麼快被整治,實在出乎她的意料。
她沒想到,任姨娘對付江嬤嬤的手段這麼高明,自從聽到那江嬤嬤攛掇太太抱走了她的安哥兒的話後,前後不到一個月,江嬤嬤就被收拾了。她聯想到一點兒,就是前兩日聽到的任姨娘的親兄弟任明學今年高中二甲進士,還被選入翰林院做了庶吉士。
或者,是有她那個如此年輕又如此有出息的親兄弟幫忙,事情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吧。不然,江嬤嬤又如何被把賣綢緞的甄姓商人反咬一口,也就是說江嬤嬤出事,主要是從外部被人整了。
任姨娘身在內宅之中,自然不會有那麼大的本事和影響力,可以讓那甄姓商人冒著折本,失去顧府這麼個大主顧的可能,反咬江嬤嬤一口。要問誰有這種本事,嘉宜自然會想到任姨娘那個能幹的親兄弟了。
江嬤嬤被整治了,這讓嘉宜心中有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那個毒蛇一樣的江嬤嬤被攆出了顧府,在嫡母身邊,以後就不會有這麼一個時不時挑唆嫡母,讓她對自己不利的人了。
或者以後還會有對自己不滿,意圖對自己不利的人,但是,嘉宜覺得恐怕最近兩三年來是不會出現了。
她爹為何在榮樂堂親自對江嬤嬤執行家法,除了有懲罰江嬤嬤之意,還有殺雞給猴看,警告全部顧府中的下人之意,讓他們不要欺上瞞下,弄銀子弄狠了,讓他們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做出欺負算計主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