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所有的衣服都脫在了外頭,手頭上只有一條毛巾,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走出去,未免有些尷尬。
冷不丁地,他的腦袋裡又浮現出了昨天那些烏七八糟的夢。在夢裡,他和海臣就在這條船上乾柴烈火、一觸即發……
搖搖頭將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全都趕走,呂如藍暫時窩在浴室裡沒動作。大約又過了兩分鐘,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小藍。”果然是海臣的聲音,“我把衣服給你拿過來了。”
這時候如果還叫人放下衣服走到船外去,未免也太不知好歹。呂如藍應了一聲,將門推開一個角度,就看見門外的料理臺上放著一套疊放整齊的衣物。
從這個角度看不見海臣的人影,呂如藍抓起衣物回到浴室匆匆穿好,然後徹底將門開啟。
海臣並不在船艙裡,不過空氣裡倒是有一股香菸氣味。他循著煙味走到甲板上,發現海臣坐在船尾,嘴裡果然叼著一根菸。
“你會抽菸?”
“偶爾來一根,沒癮。”海臣扭頭看了一眼呂如藍,“你抽麼?”
呂如藍搖搖頭,想說什麼卻又無從談起,於是乾脆也坐到了旁邊的船舷上,陪著他一起吹著海風。
不一會兒,海臣抽完了煙,重新站起來。呂如藍這才發現他坐過的地方也掉了一圈的腐土渣。
“你……”
像是知道呂如藍要問什麼,海臣搶在前頭揮了揮手:“我也去洗個澡。這裡風大,你先回去罷。”
說著,就自顧自進了船艙。
呂如藍卻沒有走。他在甲板上站了幾分鐘,直到看見海臣脫掉了所有的衣服走進浴室裡,這才放輕腳步重新回到船艙裡。
海臣所有脫下來的衣服都堆在客廳中央的茶几上。呂如藍伸手將它們撥開,很快就發現了猜測中可能會找到的東西。
那是兩顆珍珠,就大大咧咧地擺在玻璃檯面上。它們並不完美,歪歪扭扭甚至有些可笑,卻又一左一右出奇的對稱,就像是天生一對。
海臣剛才果然是去堆肥池裡找這東西了,怪不得弄來一身灰。
呂如藍有些感動。他伸手拿起其中的一枚,攥進掌心輕輕摩挲,那上面彷彿還留有海臣的溫度。
就這樣安靜了一陣子,呂如藍將珍珠放回口袋裡,準備返回別墅。可是明明都走到甲板上了,他卻又停下了腳步。
又過了一會兒,洗完澡的海臣走出浴室。他沒有穿衣服,只在關鍵部位圍了條圍巾,裸露出的上半身精壯結實,還掛著水珠。
看見呂如藍坐在沙發上,他也微微一愣。
“你還沒走?”
呂如藍低頭嘟囔:“你是我的隊友啊,你不走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留下。”
“隊友唷……”
海臣輕聲嗤笑,暫時不再說什麼。他邁開長腿,大大咧咧地走到了呂如藍面前,把毛巾一扯,就地穿起衣服來。
雖說是同性,但從小就沒經歷過澡堂子文化的呂如藍連頭都不好意思抬起來,昨晚上的夢又接二連三地冒著泡兒,他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好在海臣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又伸手到茶几上來摸那兩顆珍珠:“唷,怎麼只剩一個了。”
呂如藍這才喃喃地開口:“……你叫我不要找,可自己還不是辛辛苦苦地找回來了。”
“這叫敝帚自珍。”海臣拿起剩下的那顆珍珠,“好歹也是寶石,你不稀罕,那我就自己留著唄。”
“誰說我不稀罕了!”
“原來你稀罕啊……”
海臣嘖了一聲,突然把手伸向呂如藍:“既然這麼說,那另一顆就是被你給拿走了吧?快點還給我。”
怕他真的過來搶,呂如藍捏著珍珠的手往背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