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如果你在經歷了兩起涉及自己認識的人的死亡事件後,會特別平靜,任何反應都沒有嗎?”這話隱約其詞,心中的結論呼之欲出。“你是指她弄巧成拙……”“看來有人親自教授過她如何避開測謊,並且多次練習,現在她用得非常純熟。的確是塊好料,可惜不會舉一反三靈活變通。如你所想,她的脈搏,心跳,瞳孔都反應了她此刻異常平靜的心情,刻意的掩飾反而更容易起疑。”
一杯水下了肚,玻璃杯和木桌激烈地碰撞。“只是時間問題了My dear。”夏洛克自信滿滿地擦了擦嘴角,“她確實只是個孩子,很快就會沉不住氣的。——嘿裡克森先生,夫人,你們先和警察們到外面去坐坐吧!放輕鬆一點。”“我現在沒法輕鬆!”安德莉亞英氣的眉毛高高揚起,大吼了句。
也真不知道夏洛克是怎麼給那些警察洗腦而不對他們倆審問的……
安妮德是個喜歡唱歌的孩子。她的喉嚨裡一定藏了一塊鍊金石,能把所有枯燥無味的單詞磨成璀璨無比的樂章。
I want to know what love is
I want you to show me
I want to feel what love is
I know you can show me
藍眼睛凝望著手上的音樂盒,一呼一吸,音樂盒上的蝴蝶也隨之上下撲朔翅膀。在旁人眼裡,就是個瘋掉了的可憐小人兒。
“真實動人的歌聲,有人教過你嗎?”身後突然響起的微弱拍掌聲,把她嚇了一跳,還是對這個奇怪的男客說:“我的外婆……教過我一些。”“那她一定很疼你吧。”“……是的。可惜外婆幾年前去世了。”
兩人雖然這麼交談著,但是安妮德一直在張望坐在木桌旁的喝水的雪倫,好像不太想和夏洛克交流太久。
“我覺得你倒也可以練練一些……可以催眠的歌,說不定下一次你想要殺人的時候可以用上。”夏洛克很自然地做了個攤手的手勢,小女孩身體定住了,保持著仰視男人的姿勢,眼眶忽然紅了起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噢謝里爾先生你在說什麼?’放心這種話我聽得太多了。你也不用太緊張,他們都出去了,現在房間裡只有我們三個人。”
第三個人·雪倫同學身子都繃了起來。不是嗎,小孩子是最難捉摸的……
“不想說嗎?沒關係我來替你說吧。其實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手法,只是利用了你的年齡優勢而已。我想你故意讓古斯塔夫得知你藏匿銅蝴蝶地方,依你對他性格的瞭解這蠢小子就算掘地三尺也想要把你的玩具搶過去,他只要到處玩玩就可以知道什麼地方有毒了。你犯的錯誤在於你說你撿這東西已經很久了可你卻一直平安無事,古斯塔夫只玩了一次就有問題。”
安妮德握著音樂盒的手越來越緊,但她依舊沒說話。
“再者,假設這只是一個巧合,那當時古斯塔夫倒下的時候碰到了桌上的書,而書旁的玻璃杯卻沒有摔碎。按他摔倒的那個體位可是不科學的。而且書被碰倒第一個察覺的應該是你的父母才對,只能說是你一直觀察著他玩那隻銅蝴蝶,他中毒後你想要把現場弄的更狼狽一點反而壞事了。”
雙手撐住下顎,笑眯眯地歪頭看著安妮德的側臉。“你還不打算說些什麼嗎?‘老師’說的話也不一定全對啊。”
她擺弄著音樂盒的零部件,用力過度,發出“啪!”的一聲。
“謝里爾先生,你有哥哥嗎?”第一句話問的卻是這個。
“很不辛我的確有一個。”
“那你一定能體會吧。如果……如果古斯塔夫他……他不存在的話,媽媽,爸爸也會多關注我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