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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幾年,她卻始終沒有走進他的生命裡。黑主優姬的眼眸裡壓抑著哀傷,她轉過腳步,將烤好的麵包放在桌上,圍著一張小小的餐桌的,無非是幾張無人的空椅子。

不管是理事長還是玖蘭學長,都有事情瞞著她。她愣怔片刻,收攏的指尖驀地攥緊,用力地抓住桌角。沒有人會選擇成為被保護者。即便是隱藏的再隱秘,她也能從他們的神情裡讀懂,那是諸多無奈和堅決織成的緊密大網。為什麼非要被保護呢?

她的指尖輕輕發抖,眼前的餐盤和擺設陡然染上一層深邃的血色,她驚恐地伸手一推,餐盤咣噹一聲落在地上,四散的麵包碎屑落在腳邊。她一手扶著頭,止不住眩暈和疼痛,從四肢傳來的是火一樣的灼燒感,身體裡的空虛一陣一陣地刺激著鼓膜。

“啊——”她抱著頭,蜷縮在牆角,全身無法控制地戰慄。身體裡的每個細胞火熱又冰冷,同時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她抓著衣襟,艱難地低低喘息著,無人知曉她的痛苦,甚至連她自身都無法知曉來源。渾身染血的女人不斷地浮現在她腦海裡,每一刻都是混沌的原始刺激著神經。

門被悄然推開,面無表情的黑衣男人出現在門口,他快步行至痛苦蜷縮的少女面前,手指摸向她的後頸,黑主優姬很快徹底地昏迷過去。他蹲下身,蒙面的黑布下僅露出淡漠的紫色眼睛,他捧起她的臉,從懷中取出小玻璃管,沿著她的嘴角,將紫色的液體小心翼翼地灌下去。做完這些後,他把黑主優姬按照自然昏迷地姿勢擺好,又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一切都原封不動地靜止著,彷彿從未有人踏足一般。

但此刻夜之寮中,顯然沒有如此平靜。除卻出門的玖蘭茉理和藍堂英,剩下的血族已經被全部集中起來。玖蘭樞仍然呆在自己的寢室裡,桌上的殘棋未經移動,他託著下巴,顯然在沉思著什麼。敲門聲至,一條拓麻四下張望一番,徑直走進寢室,將門關上。

“樞,橙茉璟大人即將到達黑主學院。”他臉上分明是憂色。

玖蘭樞沒有開口,一襲密不透風的黑色大衣,猶如他本人的思緒難以解答。他低垂著眼,將最後散落在棋盤外的白皇后執起,低懸在半空。驀地,落子棋盤,兩邊局勢已成迷局。幽幽的冷風不間斷地湧入衣襬,他默不作聲地整理著棋盤,眼底透出冰冷的神光。

“白皇后已經歸來,這盤棋的棋子終於湊齊了。”

一條拓麻站在他身畔,遙遙地望著遠處的飛雪落入山頭的樹林。他猜不透好友的心思,也知如今自己的立場早已不分明。祖母綠的眼眸泛著淡淡的光芒,他似乎下了什麼決定,忽然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既然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這個遊戲,不如實現他的願望。”言罷,他放下手中的棋子,推門出去。一條拓麻垂眼靜觀,棋盤上的離子都已歸位,此刻兩局對弈,已然混雜。他跟隨著玖蘭樞的步伐,踏入已至的黑暗。

此時對於黑主優姬卻是難熬的時刻,她自昏迷中醒來之時,渾身的躁動仍未解除,反而還有增加之舉。她扶著牆壁勉強站起身,房屋裡沒有什麼變動,但她的記憶卻模糊地告知曾經發生的事情。自鏡子裡勾勒著自己的輪廓,她的眼眶卻愈發溼潤。鏡子裡站著的自己,披散著凌亂的淺褐色長髮,瞳珀裡的血色近乎溢位,唯有身上乾淨的白色睡衣可以證明之前存在的自身。

“母親……”她輕聲啟唇,微眯的血色瞳孔裡映出相仿的模樣,相隔十年的思念和痛苦終於打破了沉睡悄然甦醒。血脈之深的牽絆,挑起了兩度變遷,染上血汙的王族少女,再不純粹。未曾多說,曾經朝夕相伴的少年已經攜著怒火衝進屋裡。她一點點轉身,唇角的平靜終於化作無言的微笑。破碎的燈罩在兩人之間劃開無形的壁壘,她望進對方飽含驚詫的雙目,望進對方眼中的自己。明亮的血瞳帶著初生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