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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我們也別太過分了,見好就收吧。”席間,霍豈蕭於心不忍,與文舊顏咬耳朵道:“要是真把她灌出個三長兩短來,老古董又該尋死覓活了。”文舊顏聞言,清清嗓子,眼角瞟向霍豈蕭,深吸一口氣後作勢要說,可她嘴還沒張開,霍豈蕭就食髓知味地把頭扭回正面面對汪顧的位置上,連聲自語,“知道了,知道了,婦人之仁要不得,今晚不是她死就是我死,必須以悲劇收場,否則你又要帶我去動物園看蒼蠅蜻蜓螳螂蚱蜢。”

文舊顏欣慰地點點頭,給了霍豈蕭一個滿意的微笑,隨即端起一杯養蝌蚪都嫌淺的至尊馬尿,繼續鉅細靡遺地挑揀汪顧的不是,直把汪顧說得滿臉通紅,無需催促也要自動自覺地頻頻舉杯,惟願一醉解千愁。

宴會即將散去時,汪顧把背貼在廁所隔間的實木擋板上,接過師燁裳遞來的一罐牛奶,咕嘟咕嘟喝下去,丟掉空瓶,原地騰躍,十五次,彎腰,扶著馬桶水箱一通狂吐。師燁裳靠著木門,偶爾替汪顧拍拍背,其餘時間都在觀察汪顧吐出來的汙穢,“跳是要跳的,但喝後搖一搖也很必要。你看,這次不搖,酒和奶就不均勻了。”她端的是一副實驗總結的語氣,只有汪顧還在虔誠地點頭應是。

要說師燁裳哄醉鬼還是很有一手的,可一提起這茬兒,那就有點兒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意思了:她這輩子最擅長的家務,除了哄狗,就是哄醉鬼。尤其在經歷了張蘊兮那種十天總有八天醉,一醉何惜下黃泉的醉鬼之後,她在哄醉鬼這份事業上儼然形成了一條以現代科技理論為先導,都睡好覺為目標,閉塞視聽為基礎,威逼利誘為手段的,具有師燁裳特色的無政府主義道路,按說再怎麼能折騰的醉鬼到了她這裡也只剩下摸鼻子就範的份兒,卻無奈汪顧心中別有一個浩瀚磅礴的小宇宙,醒時醉後判若兩人,你看她平日裡和和氣氣畏畏縮縮,整一副天生太監不被奴役就不幸福的樣子,可她要真醉起來——這會兒她理智尚存,還沒醉透。等她勉強撐著一身人皮將一群七倒八歪的賓客恭送回房,自己也在汪家二老和師燁裳的簇擁下躺進床間,師燁裳的慘劇,就這麼打著Adult Only標籤,附送面巾紙一盒,夾帶降噪耳塞兩副,在B城的各大音像店,公然發售了。

“伯父伯母,她交給我來照顧,你們回去休息吧。”師燁裳抹掉額間熱汗,將雙手插回褲兜,面上表情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站姿也是一派遊刃有餘的鬆懈——用廣東話講,她這叫仲未知死;用普通話講,她這叫棺材鋪老闆跑業務,趕著送死。

汪爸爸汪媽媽慣來早睡,今夜熬到凌晨已至極限,此時聽了她的勸就以為她有多大能耐,隨便交代幾句就在公關人員的引領下回房休息去了。他們哪兒知道,他們前腳出門,汪顧後腳就把師燁裳按倒在地,兔走鷹飛,手起刀落,幾個眨眼,師燁裳那件恨不能鑲金鍍銀的外套便被剝落身下,襯衫釦子一直解到腹間,腰帶連著長褲窩成一團,戰戰兢兢地瑟縮在膝前……師燁裳無奈地翻著白眼,也不阻攔,只是很有耐心地等待著汪顧體力不支的那一刻——洋酒跟白酒的不同之處,很大程度上在於它的起效時間。國產白酒上頭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醉是小河流水慢慢醉,容易控制度,也容易控制量。而洋酒即便酒精度數與白酒相同,效果卻與白酒不可同日而語,喝洋酒的人醉起來一律是山呼海嘯轟隆隆地倒,倒前大多比喝了等量白酒的人清醒,倒後大多比喝了等量白酒的人悲劇,師燁裳等的就是“倒”之一刻,只要汪顧倒了,那就什麼都好辦了,就算汪顧不倒,喝到這種地步,她也真不具備什麼威脅性了。

“汪顧,你頭暈不暈?”師燁裳仰躺在地,伸手摸摸伏在她胸前的腦袋,眼睛卻盯著天花板。她發現天花板上有一塊石膏不太平整,心裡便開始琢磨當初建成時怎麼沒發現,按理石膏不大會變形,在酒店落成前夕,這